“待會兒我攔著他，你先用那玉玨離開這裏。”
他的聲音自兩人相觸的手上傳來，阿涼忙搖頭：“不可，要走一起走！”
“別任性。他現在還不見得已經從雲墨那聽到了軒轅訣的事，所以還有機會。你很清楚，現在的你就是拚卻全力也敵不過九刹。一旦他將我二人都擊敗，那以他的實力不需要多久即可探出你體內的軒轅訣。屆時你還以為他會放你走？”
“我們聯手，或許還有希望……”
“不，你可以，我不可以。我已經走不出這裏了……傻丫頭，梵羅不是雲墨，這位七殿下的性格比之三殿下要乖張很多，從沒有人能真正看透他，所以麵對他是絕對不能掉以輕心。我能堅持的時辰不多，你抓緊機會。至少要活著回去通知宵樓才是，這樣以後才有人給我報仇對吧？”
梵音的聲音還帶著笑意，可阿涼隻能不住地搖頭。
敵不過又如何？她從來就不是貪生之人，既然他是因為她才來了這裏，那麼她便要盡最大努力將他帶回。若是隻她一人能回，那她當初又何必多叫上他？
阿涼推開梵音的手，化出血月的同時也在腳下生出陣法。
“有趣。我已經有多久沒見過這樣的陣法了……”梵羅斂了一直以來稍顯不羈的笑容，“莫非這便是顏華大人曾說過的無為之月，血月？”
阿涼心中再次一震，不僅是因為沒想到梵羅會認出血月，更沒想到他連顏華都認識。如此說來，看上去與雲墨差不多的他究竟是存在了多久？
“老天待我不薄啊，竟讓我碰到你這有趣的，難怪能讓我最滿意的傀儡為你而改變。今日便讓我一並留下你們……”
梵羅還未說完，梵音就已刺出長戟，而阿涼也一並揮舞起手中血鐮。
小小的船隻無法容納三人的打鬥。梵羅遂向湖麵後退去，隨意執筆一劃即有水幕自他身前揚起。梵音則緊隨其後，連衝幾道水幕腳尖輕點湖麵前行，直向梵羅追去。
阿涼見此自然也跳出船隻，然而不等她朝他們靠近，她就聽見環繞在耳邊的念術聲響。
察覺到不對，她忙取出懷裏的玉玨，想將它丟掉。但終究是慢了一步，耀眼璀璨的白光在她眼前倏然爆發，再之後她整個身子都被一股強悍的力量拉著朝後退去，直至墜入漩渦。
短暫的黑暗過後，她再睜眼，看見的已經是陋巷巷子口的那白帆。落日餘暉之中，它一如之前她看見的每一次，就那麼來回地晃動飄擺。
“阿涼？你怎麼會在這裏？這才幾天就回了？”將入到巷子口的宵樓詫異道。
阿涼沒應，僅是低頭看向被她攥得緊緊的玉玨。
下一瞬，玉玨忽然碎成齏粉，自她指尖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