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夢醒,滄海桑田,萬古不現,歲月依然。我就是一頭老龜,一頭被拋棄的老龜。”那中年人感歎,望著天空,仿佛穿透了時間,看到過去。
“你是那頭旋龜?”司空勝咬著牙,“在那個金丹道人來之前,你就在這裏。與他並無交情,為何幫助他的傳承?”
“哎。”那中年人想到了什麼,“我欠無相那小輩一個人情,”伸手摸了摸陣法,護山大陣光芒更勝了幾分,“這杻陽山誰都不可動!”
一聽見這旋龜喊無相小輩,司空勝有些驚訝,“你到底是誰,那金丹你喊作小輩?”
“我的身份,你的開山祖師都沒資格打聽,就連太上道的那幾個老古董也沒有資格!”中年人一擺手,將登仙門的人全部送到了遠方,連司空勝也不例外。
“回去吧,以後莫要來此。”中年人說了一聲。
剛剛趕來的天浩目瞪口呆的看著這畫麵,幾乎不敢相信,上前急忙拜見,“見過旋龜大人,晚輩謝過大人就我南宗。”看了看還躺在地上的乾元,心中大痛,鼓起勇氣小聲說道:“既然大人護我南宗,為何不除了那登仙門。”說完戰戰兢兢的站在原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懲罰。
化成人形的旋龜並未說話,隻是看著天空,手開始劃著什麼,許久後才出聲:“我是欠無相那小子的人情,但不是護你南宗,而是這陣法對我有用,不能破損。而且”旋龜歎了口氣,“我的身份不能對任何人殺戮,哪怕是凡人,不像你們這些未成道的修士,可以為所欲為,我若出手,便是替天執法,這是大忌,況且我已經受到懲罰了。”看到天浩還要說話的樣子,不耐煩的搖搖頭,“有些事情你們不該知道,以後你們好好守著這陣法,定可無憂。出了這陣法,生死自負。”
突然,地麵稍微有些晃動,旋龜迅速消失了,隻見怪水源頭的湖麵,黑氣湧動,濃鬱無比,慢慢的往天空蔓延,旋龜化作本體,從空中直接落下,一聲大吼,那黑氣像是抵擋不住旋龜的威壓,直接慢慢的回到湖中,旋龜落入水中,濺起幾丈高的浪花,湖麵傳出嗡的一聲,整個水麵如同下降了幾分,才慢慢平息,剛才那烏黑的湖水開始慢慢清澈了起來。
天浩還呆在原地,仔細的回味這剛才那旋龜大人的話,心中不免想道:“難道那旋龜大人早已成道,那豈不是仙人?為何還留在在凡間?”一腦子的疑惑,卻被一聲話語打斷了。
“大師兄,你看看師父,”是楊小寒的聲音,天浩這才想起,慌忙跑過去,而天無天權已經在那裏了,等他靠近。天無開口說道:“大師兄,師父他老人家損耗過多,用了秘法吸收靈石,三花皆毀,就算蘇醒,也是凡人一個,沒有幾天的壽命了。”天權也在一邊皺著眉頭道:“大師兄,你做主吧。”
看著幾人的眼神,天浩絲毫沒有猶豫,直接小心的背上乾元,往南宗飛去。
“小寒。”周玉蹲在譚順天身邊,喊了楊小寒一聲,楊小寒趕忙也跑了過來。半空中的天浩回頭滿臉的複雜,說了一聲,“他也是我南宗的恩人,帶上他回宗修養。”
“這老色狼真重!”周玉和楊小寒一人扶著一邊,不滿的說著。
“順天哥哥不會有事吧?”楊小寒一臉擔憂的神色。
“你忘了靈湖的那次了,他怎麼可能有事?”周玉白了她一眼,“叫哥哥叫的那麼親,他能做你叔叔了。”
一句話將楊小寒說的羞紅了臉,低著頭看著地麵,不知道想著什麼。
“小寒啊,就你這性子,你要不主動點,估計是沒什麼希望嘍,”周玉打趣的說道,“要不趁著他現在昏迷,你和他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他想賴也賴不掉。”像是想起了什麼,“估計你也沒那個膽,這老色狼也是狗性子,碰見熟人估計連咬都不會咬一口。”
天浩幾人站在玉台邊,望著那玉台上的身影,心中的痛苦都鋪滿了臉龐,天無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大師兄,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天浩搖了搖頭,“這秘法師父本來這段時間傳給我,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使用,還沒來得及就出現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就算師父蘇醒估計精氣神已經枯竭,壽命不會超過三天,畢竟師父已經老了。”頓了頓,“我將師父帶到這裏,就是想問問兩位師弟的意見,天正還在療傷,童兒現在還昏迷不醒,”像是想到了什麼,一張老臉滿是淚水。
“師兄節哀,憐兒的仇以後我們肯定會報的。”天權無奈說了一聲。
“可憐兒是死在我手裏,估計童兒以後都不會原諒我了,罷了,這都是命。”天浩顫抖著手,說話都開始斷斷續續。
“師兄你別在自責了,你也是為了南宗,憐兒的仇還是要記在那登仙門上。”天無安慰的說了一聲,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就轉移了話題,“我上次帶回來的那些人了?怎麼就看到小寒和周玉了?”
“哎,那個叫須映嵐的丫頭估計是不在了,雄兒因為他妹妹的死,心神俱傷,我讓他呆在藥殿讓吳菲菲照料他,不想讓他折損在登仙門的手裏,他是我南宗的希望。我不願這唯一的希望也沒了。”上前握著乾元那猶如枯骨的手,“我一輩子沒有讓師父失望過,也沒讓南宗失望過。”像是下了決定一般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