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有個不知名的網絡寫手曾經寫過這樣一句話:縱使一世浮華,終究孤單隻影。我說這句話就是對我灑脫生活態度的最好概括。愛情既然對我麻木不仁,我又何必有欲有求死去活來。並非特立獨行,自己的命運啊生活啊丟給別人打理就好比被外人異樣的看法影響自己的心情一樣愚蠢不及。我可以結束剖析別人的感情儻儻而言長篇大論名言至理一堆一堆,而自己的情愛世界空空如也。如果被那些忠實的讀者知道,恐怕會跌破下巴然後重新審視自己的感情觀。誰讓我是本市內小有名氣的情感雜誌的專欄作者呢。
當時我正在為這一期的專欄內容犯愁,於是開始聽音樂。是日本的著名歌唱家阪本九的作品《sukiyaki》,聽著這首歌,我的腦海中總有這樣的畫麵:那是夕陽殘照海麵,點點金黃在浪花中閃爍。孤單沉默的背影,一杯黑咖啡,品著澀澀的咖啡味道。透過落地窗看著無邊無際的海岸線,海風穿透了玻璃,淡淡的海水味道充斥著大腦。故事,沒有開始卻注定結束。
那個孤單的背影到底是誰,這個沒有什麼好追究的,因為那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畫麵。撓撓三天沒有洗亂糟糟的頭發,生活如此無趣但卻不得不麵對。好吧,我繼續開始思索。真希望可以如同那些網絡寫手一樣才思泉湧,不用像現在這樣半天砸不出一個字。真心不明白那些網絡寫手是怎麼在這個讀者越來越少越來越挑剔的社會中存活下來的。就在電腦上的字被刪刪減減,終於結尾了之後。手機瘋狂的震動起來。
“喂,親愛的,下周一來參加我的婚禮吧,我要結婚了。”
“……”
“親愛的,記得一定要來參加啊。”
“……”
我對著自己的胳膊狠狠地捏下去,哇塞,真的很痛。原來這是真的,我那個大學最要好的姐妹——馬黛玉要結婚了。她居然要結婚了!並且新郎居然還是那個個子矮矮瘦瘦弱弱的男人,她大學戀愛了四年的人。打破了我的大學畢業即分手預言也就算了,還要把婚禮舉辦在那個四年青春白白流掉的地方。
我該幹嘛呢,還能幹嘛呢,提前把下周的稿子趕出來唄。看看鏡子裏的我,雞窩一般的頭發,對著電腦熬夜導致的發黃的臉,還有一副死魚般無精打采的眼。一想到要出門見人,而且還是參加婚禮,我就覺得自己的頭頂冒出這樣一副恐怖的場景:打扮光彩照人的老同學們,一個個帶著嘲笑的眼神看著此時此刻的我,更為奇怪的是我居然披著一條歐洲中世紀婦女的舊格子披肩。神啊,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折磨我。我搖晃著腦袋,祈求上天空降一個白馬王子驅趕走這些可怖畫麵吧。雖然我已經過了那個可以做美夢的年齡。
看看,現在都已經是下午五點四十八分,洗臉刷牙,隨手扯了件風衣將自己裹起來。哦,現在是四月份,誰讓這裏的天氣比變臉還快呢。必須全副武裝,不然受虐的就是自己。
“媽,下周不能回家了。”
“年年啊,是不是生病了啊?媽媽聽著你好像感冒了呢。”
“沒有,媽媽,風大,我在外麵呢。”
“哦,那記得多穿一點啊。你的房間都給你收拾好了呢,你爸還給你換了個新的空調,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媽媽好像忘了完全忽略了我的第一句話,我無奈的再次說道:“媽媽,我下周要去參加大學同學的婚禮,不能回家了。”
自從大學畢業以後,我一直對跟“婚”有關的一切閉口不提,家裏催婚的呼聲越來越高,尤其是在弟弟去年訂婚以後。
“那就別回來了,年年啊,去參加婚禮的時候好好打扮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條件不用太苛刻了,人好就行……”
老媽又開始在那邊嘮叨,所以我說不能提到婚這個字。我將手機迅速的撤離耳朵半米遠,估計時間大約過了三十秒才重新放回去。
“好的,媽,我知道了。保證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看到好的一定出手。爭取過年的時候帶回家讓你看看,好吧?媽,媽,奇怪,信號好像不是很好,媽,我先掛了啊。”
媽媽絮絮叨叨的聲音隔絕之後,我深深地呼吸,平複著內心的躁動。到底是誰規定二十六歲的女人就一定要趕緊把自己嫁出去?如果被我知道了一定要代表廣大晚婚的女性為社會除害。
哇,還真的不是一般的冷,照這樣下去,不知道接下來會不會下雪。我望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車輛,加快了腳步。心裏暗暗的咒罵著我那個神奇的大學同學兼好姐妹,居然把時間定在下周一。最可恨的是居然現在才告訴我,現在可是周六晚上了。
小k的酒吧是位於南巷的盡頭,終於在被風沙摧殘死之前到達了這裏。我討厭公交車的味道,各種嘈雜的聲音還有夾雜著奇怪味道的暖氣讓我總是想吐。但是我不會開車,“十一路”永遠是最好的選擇,步行半個小時就當是我運動減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