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絕蘊誠抬起頭,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能到兒子左臉上鮮紅的一個掌印,看的上官穗芯也是一陣心疼。

“別哭!”上官穗芯並沒有直接安慰絕蘊誠,而是伸手抹了他眼角的淚,“你是皇上,皇上是不可以有眼淚的!流血流汗都可以,皇上不可以流淚!”

“是!兒臣聽母後的,兒臣不哭!”絕蘊誠倒也聽話,趕緊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眼角,“母後,兒臣知道錯了,母後別生氣。”

“那好,你說,你錯在哪兒了!”上官穗芯一想到剛才的場景,心裏就覺得後怕,倘若絕禦寒真的咬著這事兒不放,他當下就可以砍了絕蘊誠的頭,朝上也沒人敢說二話。

“兒臣不該對皇叔心懷怨恨!”絕蘊誠的聲音有些哽咽,“兒臣做事情應該考慮到後果。”

“你也知道要考慮後果了?”上官穗芯歎了口氣,“還好衛大人頂了罪,倘若他今天不肯認罪,哀家也保不了你!”

“母後,您快救救衛師傅吧!衛師傅是無辜的!兒臣求您,您去救救衛師傅!嗚嗚嗚,這件事情是兒臣自己想做的,和衛師傅沒關係!母後您救救衛師傅吧!”

提到無辜蒙冤的衛冰,絕禦寒終於哭了,“母後,皇叔說要殺衛師傅,是一定會殺的,您幫幫忙,行行好,救救他吧!”

“皇上啊——”上官穗芯一聲悠長的皇上,讓她看起來滄桑了很多,“不是哀家不救,是哀家救不了,也不能救。這件事情如果沒有人認罪的話,死的就不是一個衛冰了。”

“那怎麼辦啊!嗚嗚嗚!都是兒臣不好,兒臣害了衛師傅!”

絕蘊誠到底還是小孩子,這會兒麵對這樣的場景他簡直就束手無策,整個大殿裏都是絕蘊誠的哭聲,上官穗芯一動不動,隻是輕輕地撫摸著絕蘊誠的背。

“好了,別哭了,讓哀家想想辦法。”

“母後,您真的肯救衛師傅?”絕蘊誠的眼睛紅紅的,臉上都是淚痕。

上官穗芯點點頭,“這事兒是你皇叔當著文武百官定下的,倘若母後強行幹預,會拂了你皇叔的麵子,母後隻能一會兒親自去攝政王府求求你皇叔,也許他會通融。”

“好!”絕蘊誠點點頭,這會兒隻要能把衛冰救出來,讓他心裏沒那麼多的遺憾和內疚,上官穗芯怎麼做他都會支持。

把絕蘊誠送回了寢宮之後,上官穗芯回了自己的寢宮,“來人,給哀家準備衣服。”

之前上官穗芯答應絕蘊誠去找絕禦寒為衛冰求情的時候,她一部分是為了幫兒子,更大一部分是拿這個做借口,去見絕禦寒。

今天的事情讓她很尷尬,絕蘊誠這麼做,倘若絕禦寒誤會了背後的指使的人,認為是她,那到時候麻煩就更大了。

“太後,您打算穿哪一件?”明豔打開衣櫥,裏麵琳琅滿目,掛著各式各樣的高貴服飾。

“明豔,你覺得哀家現在去見攝政王應該穿什麼呢?”看著這些衣服,平時對衣裝很有逐漸的上官穗芯此刻竟然不知道穿什麼好,還不是因為要去見絕禦寒,否則她也不用小心這麼多。

“太後,剛才皇上鬧了那麼一出來,攝政王心裏一定不滿,奴婢以為您穿月白色的衣服比較合適。”

明豔拿了一套月白色的裙子出來,“這顏色一可以襯您的皮膚,讓您看著就是個小姑娘,而來看上去會有一絲楚楚可憐的意味,奴婢以為攝政王看到這樣的您,一定會心軟。”

“嗯,說的對!”上官穗芯一聽明豔的解釋,連連點頭。

是啊,她去看絕禦寒,不再是以高高在上的太後的身份,而是以一個女人,一個母親的身份過去,自然是怎麼容易打動人怎麼好咯!

明豔伺候上官穗芯換好了衣裙,最後隻是挑了一支銀色的鳳釵,腦後插了一朵珠花,讓剛才豔光四射的上官穗芯一下子就變成了清新可人的少女。

“太後,您看現在怎麼樣?”明豔拿了鏡子對著上官穗芯。

“好!挺好的!”上官穗芯覺得明豔給自己打扮的這一套,足足讓她年輕了好幾歲,心裏自然歡喜。

“太後,您是現在就過去麼?”

“是的,你讓人準備好,哀家從側門出去,別被別人看見了,到時候弄出什麼是非來。”太後從明豔手裏接過藏藍色的披風係上,又戴好帽子,“走吧!”

當有人來通報上官穗芯到了的時候,絕禦寒正在書房畫畫,“讓她進來吧!”絕禦寒早就猜到上官穗芯回來,所以頭也沒抬,就讓人請上官穗芯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