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怕嘲詠,造化皆停留。”
李嘲詠的父親在留下這句詩之後就徹底的消失在了人世間,了無音訊,不知死活。
在李嘲詠十七歲時,一位醉酒的司機駕駛著大貨車從家門口橫衝而過,將他母親也帶離了人世。
自此,李嘲詠變成了孤兒,除了幾位惦記著母親賠償款的親戚之外,李嘲詠可以說是舉目無親,無依無靠,他悲催的一生也由此開始。
傷心欲絕之時,李嘲詠用全部的賠償款和全部家當購買了一塊最好的墓地,將母親和父親留下的一枚玉佩葬在了一起,以此來告慰母親的在天之靈。
李嘲詠的這一舉動不僅令他原本還算富足的生活一下子窮困了起來,也觸怒了那些一直惦記著賠償款的親戚們,紛紛與他斷絕了往來。
之後的日子李嘲詠雖然過得很艱辛,但他卻並沒有因此放棄學業,而是靠著勤工儉學和無止盡的打工讀完了大學,如此堅持隻是因為這是他母親生前一直所期望的。
然而李嘲詠的生活並沒有因為讀了一所不入流的大學而變得好起來,他依舊過的窮困潦倒,在四處碰壁之後,他才找到了一份能養活自己的工作,苟活於世。
“哐當啷……”
一個易拉罐被一腳踢向了遠處,不斷在地上翻滾著,驚飛了正在廣場中央吃食的鴿子。
“同學聚會?呸!”
李嘲詠一邊揉搓著疼痛的右手,一邊怒罵著,漲得通紅的臉上寫滿了憤怒二字。
就在十多分鍾之前,在同學聚會的飯桌上,李嘲詠跟人打了一架,弄得滿身的傷痕,手傷了,臉也破皮了,但憋在他心中多年的那口惡氣總算是出了,因為他將老板的兒子給狠狠的揍了一頓,過程雖然有些激烈,看起來更像是被打,但人他確實是揍到了。
李嘲詠就職於天南市的一家大型私營企業,其老板是市內頗有威望的大企業家,值得一提的是,這位大企業家的兒子竟是李嘲詠的高中同學曹包。
按理來說,有著這樣的一層關係,李嘲詠的職業生涯不說扶搖直上,但也應該會很順暢,但卻事與願違,在任勞任怨了多年之後,他依舊還是公司最底層的業務員。
與剛剛跨入職場時相比,李嘲詠的職位雖然依舊是最低的,但他在公司內的‘業務’範圍卻拓展得很廣,從幫別人整理材料到打掃廁所,從跑腿買狗糧到接送小領導親戚,從別人喝酒他倒酒到別人吃飯他餓著看,總之,除了升職加薪,李嘲詠深得‘器重’。
這不,恰逢高中畢業十周年的同學聚會,李嘲詠接到的不是聚會的邀約,而是聚會組織者曹包以老板兒子名義打來的電話,讓他將這場同學聚會當做工作來進行。
好不容易熬到了回憶青春的那一天,也終於能夠再次見到朝思暮想的女神,但李嘲詠卻在這場本應有他份的聚會裏變成了無關的服務員,在曹包的使喚下端茶倒水,倒酒倒殘渣,直至酒過三巡,聚會快要結束,忙碌的李嘲詠甚至都還沒能吃上一口飯。
倘若還隻是這樣,為了生活隱忍了多年的李嘲詠還尚能忍受,但偏偏是那酒足飯飽的曹包為了在眾人麵彰顯自己的地位,拿李嘲詠開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