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嗒嗒的下著。
一柄油紙傘,在幽深僻靜的小巷中,顯得格外刺眼,因為,那柄傘,是紅的欲滴出血來的顏色。
白碧的目光,卻透出潔白如洗的玻璃窗,看著那持傘之人。
這人,
好美。
但,
持傘之人,是一個青年。
青年略顯青澀,白麵如玉,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彎出月牙的眼眸中媚意天成,這種媚意,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是那種恰入人心的感覺。
白碧暗歎一聲,哪怕他也是一個青年,也會喜歡上這樣的麵容。
畢竟,
太美了。
實話說,一個男人可以用“帥”、也可以用“俊”來形容,一旦觸到“媚”字,那麼,就有些違和了。
白碧發愣的時候,青年已行過巷中對麵那一間旅館,微笑著向這邊走來。
等等,
他是要,
來這裏?
嘩!
青年已經收好了油紙傘,纖瘦的皓腕滑落,將傘,斜靠在了玻璃門旁,
然後輕推開門,
進來了。
“額,那個……歡迎光臨。”
白碧尷尬的笑了,他還是沒反應過來,
這人,
怎麼就進了他的店?
因為,
我這裏,
隻賣死人的東西呀。
青年都笑了笑,淺笑著道:“請問,你是白碧先生嗎?”
嗯?
認識我?
白碧有些錯愕,嘴微張了張,還是答道:“是的,我是白碧。”
但目光,還是偷偷打量起來這極美的青年。
白碧覺得,這樣的青年,無論在哪個地方都能混得風生水起,這樣媚骨天成的男子,世上真的不多了。
有古代帝王諸侯,不好女子愛男修,甚至是當禁臠一般的存在,原因無他,有些男子,是比女人還女人。
比如,
眼前這位。
“看夠了嗎?”
一道聲音,打破了白碧的幻想,青年臉上,多了幾分戲謔之意。
白碧有些尷尬,抬手,將桌上的龍井茶端了起來,小抿一口,道:“不好意思,有些唐突了。”
青年也不介意,直接在櫃台的桌前坐了下來。
“我是姬雲,還有……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這話一出,白碧愣住了。
什麼意思?
記得你?
白碧從小,就生活在東傲城,這是一個三線城市,不大,所以白碧接觸的圈子也不大,也就鄰裏街防,高中畢業後也就沒有去大學,因為還有爺爺的店要看管。
也就是,
這個壽材店。
壽材店不知流傳了多少代,到白碧爺爺這裏,幾乎是每一代就一個人守著了,爺爺在走的時候叮囑,書,可以不念,但這壽材店,一定要守住!
於是白碧,
就留下了。
但白碧卻不曾記得,自己跟這叫姬雲的美貌青年有過什麼交集啊。
白碧的生活很平淡,
可以說是淡出水來的那一種。
姬雲用手托著下巴,有些無奈:“是有點麻煩,畢竟那時候見你,也才兩歲多一點,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長這麼大了呀。”
白碧點點頭:“是啊,要是很多年前見的,記不得也很……”
等等……
兩歲見過麵?
白碧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然而,姬雲卻像是能看透白碧心思一樣,接著說道:“是啊,兩歲的時候你才會說幾句話,為此,白宣他還急得四處找治口吃的靈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