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2 / 2)

憑什麼?憑什麼?!他哪隻眼睛看她不用心學了?真是莫名其妙,就憑一隻鸚鵡的學舌之語否定了她這麼就以來的努力?太沒天理了吧?!況且又不是她哭著鬧著要學的,為什麼還罰她?她殺人了還是防火了?她究竟是為什麼要學這種鬼東西啊!

東方煜弈完全不理會她哆嗦著嘴唇欲言又止,一臉抓狂的表情,又雪上加霜地補了一句:“你以後就在我這兒練琴,直到綠尾改口了為止。”說罷便翩然地一甩衣袖,瀟灑地離去。

她氣得跺腳,這個東方煜弈一定是上輩子跟自己結了仇,這輩子來報仇的。不然為什麼處處為難她?臨月白垂頭喪氣地摸了一把琴,煩躁地撓了撓頭。練什麼練,反正她怎麼做他都不會滿意,不如補個覺來的實在。也許睡著了,這一天就過去了,也不用吃飯!想到這,她就爬上了東方煜弈的軟塌上,四仰八叉地躺著。這被子摸起來好滑,還冰冰涼涼的。她的臉貼在上麵似乎還聞道一陣淡淡的香氣,這不會是東方煜弈的體香吧。臨月白的腦海裏浮現了那張如雕如塑的臉,突然覺得耳根發燙,小心髒還不受控製地漏跳了幾拍。她自我催眠似的搖了搖頭,用力地拍了幾下腦袋,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雖然坦白來說東方煜弈卻是帥得驚心動魄,但他這種脾氣,自己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妥當。“嗯,是這樣的。”她自言自語地認同了自己一句,便抱著被子沉沉睡去。

最後,臨月白是被餓醒的。她坐在軟塌上一動不動地發呆了十幾秒,終是站了起來。桌上擺著早上的茶點,她摸了摸饑腸轆轆的肚子,忍不住走近了一步。手還沒碰到盤子呢,就聽到一陣尖利的叫聲:“嘎嘎,餓了!你過來!過來!”原來是旁側居室裏的綠尾在叫。它不知什麼時候又被關在了籠子裏,看見了她就要使喚她喂食!

臨月白瞅了瞅四周,按捺住自己的餓意,徑直朝綠尾走了過去。她陰測測地笑著拿了一把剝好的堅果,心情突然變得非常晴朗:“綠尾啊,我待你也算不薄吧,你老是針對我是不是不好?”

“是不是?是不是啊!”她拿著堅果瞄準,發力砸向它,驚得綠尾像瘋了一樣亂飛,連籠子裏飲水的瓷杯都撞翻了。

看著綠尾受欺負的可憐模樣,她稍稍解了點氣。感覺肚子餓的不行,又不敢動桌上的吃的,腦子裏想起那個罪魁禍首,又發泄似的地砸綠尾:“討厭的東方煜弈!討厭鬼!神經病!”

這邊,東方煜弈和江亦堂用完午飯,踱著悠閑的小步,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往臨月白所在的方向走。他一路都在想自己的懲罰是不是太輕了點,怎麼就心軟了呢?他一踏進房間,就琴被隨意地扔在地上,人卻不知道去哪了?餘光一掃,就看見偏室有個人影“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接著看見臨月白跑了過來,恭敬地向他行禮:“王爺好,江公子好。”

江亦堂朝她笑笑,一雙桃花眼流光溢彩。

“你在裏麵幹什麼?”他朝裏麵望了望,問她。

“哦,綠尾餓了,我喂它吃點東西。”她理直氣壯地回道,隻是喂的方式有點粗暴,她又沒說謊。

東方煜弈沒發表任何意見,負手走了進去。她和江亦堂隻好跟在他身後,一起進去了。

“臨姑娘為何會在王爺的寢居處?”江亦堂似是好奇,似是無意地問道。

臨月白看了一眼走向綠尾不做任何解釋的東方煜弈,隻好自己解釋:“綠尾嫌我彈琴難聽,王爺認為我不用心,便讓我在他眼皮底下練琴。”

東方煜弈對這埋怨語氣也沒表現出任何情緒,隻是自顧自地拿了一把堅果,像往常一樣扔了進去。那綠尾興許是被臨月白砸怕了,一見有東西進來,便啞著嗓子驚叫起來:“神經病!東方煜弈!討厭鬼!討厭鬼!”

東方煜弈的準備再次投喂的手一下子僵在半空中,錯愕地扭過頭來看著臨月白。

臨月白大囧,做賊心虛地拍了一下籠子:“綠尾你瘋啦,幹嘛罵王爺,王爺又沒惹你。”

一旁的江亦堂大笑了起來,抱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心態添了一句:“依我看,王爺不是惹了綠尾是惹了臨姑娘你吧!”

臨月白隻好尷尬地附和著皮笑肉不笑,並小心地瞄了一眼東方煜弈。

他被她欲蓋彌彰的行為弄得哭笑不得,沒做太大反應,隻是故作威嚴地繃著臉走出了側室。

他坐在軟塌上,目光停在那幾盤茶點上。上午說罰她的時候他留意了一下桌子上的吃的,沒想到她一點都沒動過。這女人果然是個傻的,枉費他想了一個這麼好的法子。他記得自己說了不許吃飯,沒說不許吃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