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嘿嘿一笑,包子從摸出幾張濕乎乎的鈔票來,對姑娘道:“錢咱有,都給你吧!今晚我們就在這兒睡一宿!”
姑娘看也不看包子一眼,接過錢撚了下,轉身嘀咕了一句:“這是在河裏泡了多久啊?都是味兒,我還得拿出去曬!”
她說著出了屋子,我們幾個對視了幾眼,爭先恐後地下了筷子。人在餓極了的情況下,吃什麼都是香的,拿著筷子一頓胡吃海塞,囫圇咽下肚子,感覺實在是爽透了。
可還沒吃幾口,對麵屋裏卻傳出了一股濃香,我和春哥四個人鼻子不由得都是一陣陣抽動,姑娘在那屋吃什麼呢?怎麼這麼香?
包子直起腰朝那屋望了過去,又看了看桌上的吃的,霍然站起身跑了出去。
春哥道:“跟著走起,我覺得挺有意思!”
這會兒那個姑娘正獨自在屋裏吃飯呢。比起我們吃的這桌菜,她那桌就顯得寒酸多了,隻有一碗醬,幾根小蔥和幹豆腐。不過盡管如此,我仍能聞到那股香氣陣陣撲來,簡直能讓人口水大流。
包子立在門口問道:“小美女,你這煮的是什麼?”
姑娘詫異地瞧著我們,道:“沒啥,就是一碗魚醬和幹豆腐,你們花了錢,我當然要給你們做點好吃的了。”
什麼魚醬能香成這樣?跟這味一比,我們桌子上的野兔山雞就是渣。
包子端起那碗醬聞了聞,伸直了脖子道:“這碗醬給我們吃中不?”
一聽這話,姑娘立刻就怒了,一把奪回大碗道:“都給你們吃了,我吃啥啊?你們能不能講點道理?!”
春哥道:“姑娘你別見怪,我兄弟就這脾氣,要不這樣,你也到西屋吃去,咱們大家一塊吃!你整一隻山雞也不容易,叫我們哥幾個吃獨食我們也不好意思是不是?”
姑娘撲閃著大眼睛,又瞧了瞧我,不再說什麼了,端著大碗進了西屋。
我們重新坐下,這次吃得實在是爽極了。那魚醬也不知道是怎麼做的,我發誓活這麼大,也沒吃過這麼香的東西。小蔥卷上幹豆腐,再蘸著魚醬,什麼山珍海味都比不上。
姑娘坐在一邊,端著一碗高粱米飯,看著我們幾個大吃二喝,突然輕輕說了句:“這魚醬,你們吃不得……”
春哥停下了筷子瞅著姑娘,道:“什麼吃不得?”
姑娘道:“你們頭一次吃這東西,會長疹子的,到時候會渾身難受。”
“可能是這魚醬體內有什麼毒素沒有清理幹淨吧?”包子說,“姑娘我問你,如果吃了這魚醬長了疹子,要多久才能好?”
他這麼問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拚死吃河豚,為了這一口吃的也是豁出去了。
“要一個多星期才會好呢!這魚要雨水多的年景才能吃,要是雨水不夠,出來的魚又瘦又小,也不香,隻能拿來喂狗。這幾年隻有今年雨水足點,所以我才撈了幾條,聽老輩人說,這種魚是龍王爺下的崽子,肉金貴著呢!”姑娘輕輕地說,目光卻總是有意無意地我臉上掠過。
“不就是一星期麼?我忍了!這麼好吃的魚醬,我還是頭一次吃,豁出去了!”包子說著又卷了一根小蔥,伸進碗裏狠狠蘸了一下大嚼起來。
他這麼說,大國也道:“沒什麼大不了的,該吃吃該喝喝,好吃才是王道!”
我和春哥對視了兩眼,我撇撇嘴,抓起一張幹豆腐,卷著小蔥就去蘸那碗魚醬。春哥見我如此,搖頭笑了笑,拿起筷子也大吃起來。
這頓飯足足吃了有一個多小時,直到撐到嗓子眼那了才放下筷子。包子打著飽嗝問那姑娘:“小美女呀,忘了問你了,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