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可是你的皇子啊!皇上!快!把她打入天牢!”
慕容炫看著蘇瑾七。
“皇上!臣妾好痛!皇上!”
“將勳王打入天牢!”慕容炫無奈的扶著慕容亦舒拂袖離去。
“勳王殿下請吧。”蘇瑾七冷笑著看著這一幕,都說皇宮勾心鬥角,這話真不假,蘇瑾七沒有別的辦法,隻好從容的去了天牢。
蘇瑾七很安靜地呆在天牢,夜間作夢,竟然夢見慕容景了。然而模模糊糊中看到一抹明黃,就站在牢門外,負手而立,明黃色的袍子威嚴得讓人無法接近。晚上有新來的獄卒不懂規矩,竟然向裏麵潑水,牢頭發現的時候已經太遲了。於是蘇瑾七生起病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身子忽然就變的這麼不堪了。
獄卒不敢驚動皇上,拔腿便往太醫跑。太醫院首執事當時就讓他回去候著,馬上到,趁他一走,立刻就去了皇後那。獄卒沒有等到太醫,卻等來了後宮最尊貴的人。蘇瑾七最開始隻是低燒,伴著咳嗽。天牢裏陰暗潮濕,衛生自是很差的,她身上的舊疾又開始痛了,一痛則半夜時夢時醒。最開始的時候獄卒還給點特殊對待,後來每到夜間便往裏潑水,蘇瑾七不笨,她知道世態炎涼,也不以為意,隻是慢慢地燒得厲害了,有時候視線模糊不清。咳得越來越厲害,慢慢地竟然浸出了血。她怔怔地看著手心中的鮮紅,心下也是慘然,沒想到蘇瑾七縱橫沙場一世,最後卻是要死在這種地方。有時候疼得實在受不了了,她會把十指死死扣進牆裏,於是那痛是來自指尖還是別處,就感覺不出來。這樣過了幾日,便沒了吃飯的味口,每日送來的飯原方不動地送回去。所有的獄卒都視而不見,漸漸她連坐起來都覺著困難,於是每日裏躺著,外麵的人需要從她偶爾起伏的、削弱的肩頭判斷她是不是還活著。有一晚是實在痛得狠了,她用磨得現了骨尖的指頭在手臂上劃過去,留下可怖的傷痕,已經沒了多少血,她低低地呻吟,滿口的甜腥。
眼前似有幻影,慕容景,如果我真的死了,就可以看到你了吧?
“你在做什麼?!”慕容炫看著這樣的蘇瑾七心裏一冷,忽然間又想到了四年前,那樣就算死也不願意嫁給他。
“炫,我要親自處置她。”慕容亦舒是帶著恨的,對皇子不利,說什麼也是死罪。她相信這次誰都救不了她。
“不,她畢竟是天盛的功臣……”
“你說什麼?”慕容亦舒拉著幕容炫的衣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炫,你說什麼?”
“她是天盛的功臣,不能隨意發落。”
“你說謊話!”慕容亦舒在哭,是真的哭,這個男人對自己從來都是溫柔的。
“幕容炫你說謊話!我懷了你的孩子!我是這天盛的皇後!你就放任別人這麼對我嗎!”
這樣站了一陣,他終究是低聲,卻顯得無力:“我沒有。”
“你有,你說謊話。”慕容亦舒眼淚一波接著一波,天見猶憐。
“好吧,人我交給你,不過慕容亦舒,不準她死。你記住了!”蘇瑾七跪在地上,一言不發,抬起頭看著慕容炫,看著他的眼睛。幕容炫緩緩別過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