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是她旋管翩飛的鮮豔裙袂,火,是她婀娜曼舞的纖弱腰肢,容殊柳眉嬌嬈挑起,金粉靡靡的眼影綺麗,顧盼流兮,盡是璀璨生輝的媚光。
“以我之命,血償孽債,容殊,請不要露出悲痛欲絕的表情,你該痛快的,這是背棄,傷害你的人所應受的懲罰。”
浮誇,繁豔,富麗堂皇的巴洛克風格舞廳,觥籌交錯著,冷漠,虛假的麵目。
容殊舞到冰冷鋼管上方,揚起臉,琉璃燈的光線直逼她雙眼,隻是可惜了,這樣強烈的刺激,也激不出她一點淚意。
水眸顫顫一斂,妖冶暗生,如丹鳳,輪廓上翹狹長,如桃花,眼尾淡暈脂紅。
唇輕勾,笑意嫣然,好一張傾城禍國的絕色皮相。
“既然真愛,何不珍愛,沈重華你機關算盡,利用,脅迫我,囚禁,強逼容殊,莫非你就贏了嗎?不,你輸了,一敗塗地的。”
“親愛的哥哥,我並不恨你,因為最恨你的人啊,是你自己。”
“最親的弟弟死於非命,最愛的女人心死如灰,永遠被隔絕幸福之外的你,該有多寂寥。”
歌聲喧囂,容殊舞姿更是囂張。
從骨子裏,她就住有一隻小妖精,一隻越受傷害美得越是張揚的妖精。
蛇腰慵懶彎下,軟的像是無骨,後仰出不可思議的弧度。
天鵝頸極白,喉嚨柔嫩,金色迷人的卷發輕甩,鑽飾璀璨,絲絲縷縷全然是誘惑。
粉舌還野性的伸出舔舐,魅上眉梢,看地全場男人恨不得化身她腳下的小黑靴,方能狠狠親吻上她的後腳裸。
甚至有人掏出厚厚一大遝粉紅票子,天女撒花般紛紛灑灑,飄滿她鋼管之下,就盼她落地七寸的跟可以盡情踐踏,各類名貴鮮花絡繹不絕,燈紅酒綠的黎明前,紙醉金迷眼。
“尊敬的上帝,祈求您饒恕傾笑當初的蠢笨,佑我摯愛之人年年安泰,歲歲喜樂,縱然生生不得見。”
“嘭——”
顏傾笑,你知不知道,你是我醉生夢死裏最痛的一張臉。
最是傷人,追憶時。
容殊扯下精致的胸花,斜瞥一眼浮光躍金,似嘲若嗔,黑色翎毛摩挲她雪膩的玉肌,黑與白對比的鮮明,酥胸被撫的部分頃刻迸濺火星點點,在眾人眼珠子都快瞪出眶之際,掠過陰影沉沉的溝壑,被反手一拋。
胸花下墜的弧度,像油鍋濺水一樣沸騰,瘋狂地燃起舞池的熱血與激情,熙熙的人海,攘攘的推擠,年輕的侍者高捧香檳寸步難移。
“煤球,前麵鼻血四射的仁兄,麻煩靠邊涼快去,別用你汙穢的血玷汙了女神聖潔的胸花。”
“阿彌陀佛,妖孽,貧僧家住h區bl路2p幢419號,歡迎禍害。”
“哈哈——搶到了,幸運女神是我真愛,草泥馬,都沒感歎完呢,就耍陰的,還來襲胯偷桃這麼個毀清白的招。”
“愛人,你是我的胃,你是我的肺,是我心中永遠的紅玫瑰,愛人,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是我生命裏的四分之三。”
“……”
鋼管上,她媚聲醉笑,盛裝像暮風裏怒放的罌粟,舞盡悲歡,不肯休。
鋼管下,一聲聲失去理智的歡呼,一片片歇斯底裏的尖叫,排山倒海的喧嘩,幾乎要把舞廳的天棚給掀翻。
而某一角,冷冷清清。
淡雅的壁燈昏黃,襯得他側臉更顯深邃,沈重華手持高腳杯,沉靜目光裏別有一番荼靡末路的烈豔。
這張麵容俊美絕倫,鼻梁端正秀挺,棱線鮮明的薄唇色澤朱紅,黑領結搭配英式傳統襯衫,潔白折袖處,腕戴ck複古精鋼表,渾然天成尊貴上位的氣勢,翩翩年少,足矣令全世界的女人拜倒他西裝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