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記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是在哥哥那兒看見的，他在為石頭記做朱評，我拿了書稿大概隻有二三十回，我笑著說：“你可真有閑情雅致，為曹公之後寫朱評。”弘旺：“你隻管取笑我好了，我就是一個閑散之人，我倒還樂得自在。”我心想自古寫這些的都是些文人墨客，身無官職，可不是有那閑暇的時間。雖然哥哥是個史官，可到底就是個寫書的，這到是幹回了本行。我粗略的看了一下看了一下文稿，隻看懂了些許，好像是講金玉之緣的，又好像在講木石之盟，總是看不到內在的東西。我說了：“我這呆子怕是看不懂，哥哥即忙，妹妹就不打擾哥哥了。”穿過花園，來到了舒穆祿氏的屋子，她歪在炕上，見我來了起，叫小丫頭上了茶。我笑著走到她跟前，說：“我那哥哥是不是最近都在忙那本石頭記。”舒穆祿氏：“可不是，自從雪芹先生來過以後，他就整日的呆在書房裏，有時會在書房裏歎氣，甚至還會流淚，還會對著書說話。你說他可不是呆了，我去勸他，他都說我是庸碌之輩。”我說道：“我們本就是庸碌之輩，可不懂他那文人雅士之懷，到不如由著他，也免得最後我們反倒成了壞人，找他的厭煩。”舒穆祿氏：“可不是，我現在可不敢再去勸了。”
喝了茶，茶杯是仿成窯五彩小蓋鍾，仿的極好，怕也值上不少錢。我問了：“雖說家裏好一些了，可你怎會有這麼好的蓋鍾。”舒穆祿氏：“那裏是我們買的，前些日子不是主子爺說我們爺在朝陽門外留宿，不被說了好一通，又講莊親王不管束我們爺，他到好沒皮沒臉的敲了他叔叔一套仿成窯的茶具。”我笑到：“他不是自詡為高人，可怎麼也看中了這等俗物。”倆人都笑了，可不是。我又想起了，我私庫裏有四個成化年間的雞缸杯，我有用不上，再說這本就是王府的東西，這王府雖敗落了，到底還是要幾件體麵的東西。我又說：“我哥哥不是喜歡成化年間的雞缸杯，不如給了你們。”她說：“姑奶奶打嘴的嗎？這可是你的嫁妝，我怎能要了去，這要傳去出去了，可不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我又說：“放我那兒也是落灰的，到可惜了。不如給了你去。再說了這本就是王府的物件，幸而是在我這兒也沒抄了去，這不是也算物歸原主。”說了好多話，這才勉強答應了，我和他有說了一會兒就回府了。
我回到府裏，進了自己的屋子，看知秋在整理衣櫃。我說：“知秋去把那雞缸杯拿出來。”知秋問：“奶奶這些年也不用的，怎麼今天想起來要的。”我回到：“你大爺喜歡這物件，我就拿出來送他，放我這兒不用也怪可惜的。”知秋：“我明兒就打發可信的人送過去。”我想著這孩子穩妥到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