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麥冬同學又失業了,自本年一月開始,到現在九月,共計失業一十四次。如果有失業吉尼斯世界紀錄這回事的話,估計麥冬同學一定會悲憤的立馬一路小跑去申請一個。
要說真的,李麥冬也算是個可憐人了;去年過年的時侯,上n個公司的同事組織出去旅遊,輪到李麥冬了,同事問她要不要一起買個旅遊意外險什麼的;麥冬想了想,搖了搖頭;同事就勸她啊,不怕一萬就爬萬一,要是真的有個什麼事的話,家裏人還總算個筆錢能安心是不。然後麥冬同學又想了想,於是堅決的搖頭說:“我家沒人。”
是的,李家十幾代的單傳,到了李麥冬他爹那一代就她爹那麼一根獨苗;他爹也在她讀大學的時候拍拍屁股走人了。常常聽人說三姑六嬸什麼的,李麥冬表示,她從來沒有見過;別說遠房親戚了,連遠房親戚的狗都沒見過一隻。
後來,李麥冬就大學畢業啦,在這個坑爹的時代,一個連親戚也沒有,家庭背景更沒有的大學畢業生,果然是畢業等於失業;更加之麥冬同學似乎有點天然呆,雖然不是時常發作,但也給她的求職之路帶來的障礙重重。
看著周圍的同學要麼考上了公務員,要麼爹娘出錢給安排了工作;李麥冬在第十四次失業之後悲憤難當的撲到在她爹的骨灰盒前。
“爹啊,沒有你這麼坑爹的爹啊!你什麼都沒有留給我就算了,你死了連個夢都不托給我!哪有你這麼狠心的人啊!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啊!。”李麥冬站在她爹的骨灰盒前一番怒吼,完全深得馬教主咆哮教的真傳;真是聞著迎風留淚,見者望風而逃。
然後,李麥冬同學就看見他爹飄悠悠,飄悠悠的從骨灰盒裏飄了出來;嚇得小姑娘放聲大喊“鬼啊!”
“你爹當然是鬼啦!你這個不孝女,你爹我都死了這麼多年了,不是鬼那就奇怪了。你居然還打攪我睡午覺。”她爹飄悠悠的飄到沙發上,然後再飄悠悠的坐下,接著飄悠悠的說。
過了好一會,不知道是麥冬同學終於想清楚了,還是天然呆又發作了,她鎮定下來了,就算是鬼也是自己的爹,還能把她吃了不成?
於是,麥冬同學準備繼續向她爹開口抱怨了。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她爹就搶先說了“你不要老是怪我沒照顧你,我最近不也在給你活動活動嘛。”
“你怎麼給我活動啊?就這麼飄悠悠的飄去給我活動?”
“呸你個不孝女,跟你爹說話沒大沒小的。我給你找了個好工作。”李麥冬她爹得意洋洋的從懷中掏出一塊竹板一般大小的東西,對著李麥冬揚了揚“五險一金,八小時工作製,還管發製服。福利從你活著到死了進地府都有保證,怎麼樣?滿意吧?”
“什麼工作?”
“兼職黑無常。”
“怎麼還是兼職啊。”李麥冬不屑的撇了撇嘴。
“等你死了之後就能轉正了,你現在要嗎?”她爹恨鐵不成鋼的說。
麥冬同學還在那嘟嘟囔囔的說著:“什麼鬼工作嘛,果然是鬼就隻能找個鬼工作。”
她爹一聽不高興了:“你還不樂意是吧,你知道多少人搶破頭都想要這個肥缺嗎?從生管到死,鐵飯碗也沒有比這鐵的了。要不是你爹跟人事部那幾個家夥關係好,哪能落到你的手上啊!”
“人事部?你當官了?”李麥冬疑惑道。
她爹聽女兒這麼一問,得意的幹咳了一聲說:“隔壁市的凡間事務處書記,也就是你們說的城隍廟判官。”
李麥冬聽了這話高興的跳了起來“啊呀,我終於也成了官二代了!”
李爹得意的坐在沙發上摸胡子,可勁的摸胡子。
“不過。爹啊,為什麼是黑無常啊?幹嘛不給搞個白無常。”
“啊?”
“我覺得,”李麥冬扭扭捏捏,羞澀的對她爹說:“女孩子穿白衣服不是顯得好看嘛。”
她爹盯著自己的女兒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然後說:“我覺得還是黑無常好,黑色,顯瘦。”
於是,麥冬同學順利的暴走了。過了幾天之後,李爹就帶著李麥冬去新單位報道了。
在一個烏漆麻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天上的星星是一顆也沒有;李爹在前麵飄啊飄,李麥冬跟在自家爹後麵一路小跑。那個情形,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偏偏李麥冬同學的天然呆這幾天發作的比較嚴重,所以完全沒有察覺到。
然而,她沒察覺不代表別人沒有。
一個小宅男剛剛打玩遊戲從網吧出來,前腳剛進巷子,就看了到這麼詭異的一幕;宅男同誌驚恐的開口就要喊“g…”一個gui。的音節還沒有發完,就被隔壁市城隍廟的判官,我們的李爹同誌以迅雷不及之勢撲到在地。李爹對著可憐的宅男同學使了個小法術,然後示意李麥冬跟著他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