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蒼有一種特殊的地理位置,恰似八卦陣。
籠統為圓,似兩滴糾纏的水露,這一邊是稀疏的針葉林,樹幹細而直,因這氣候原因,落葉少,從中夭折的樹苗卻不少,勾勾搭搭總能形成小的結大的網。那一半,沒了林海又有雪原雪山,遠近相望,白得無暇的反光裏透出一股清冷的涼意。
微弱的陽光下,結凝的冰柱冰塊閃著晶亮的光。在那突兀伸出地一方冰板上或仰躺或端坐或站立的狼,大約二三十來頭。這或許隻是一小部分。
忽然,一堆白灰色的狼群中傳來一陣躁動,從隻有幾米長度的山洞口,一個上身裹著羊皮毛,下身著簡易羊毛褲,腰間斜綁著一塊小小虎皮的少年坐在一頭雪白的狼上,含著笑迎麵而來。
懶散的狼群立馬有序地匍匐在地上,跪拜屬於它們的王。當然,是跪拜那頭雪白的狼。它是極端條件下曆練出的真正的王者,身手敏捷,極其矯健。然而,也就是這高高在上的王五年前從外麵撿回這個長著一雙藍眸的孩子。
人孩是動物界的禁忌,狼群有威望的長者都想將這孩子作為腹中之時,狼王與眾多長者決鬥三天三夜,三個不眠不休的戰鬥,狼王還是用勝利彰顯了它的實力。至今,孩子五歲,是唯一不用向狼王行禮的獨特存在。
久而久之,他成了狼群心照不宣的第二個王。狼王賜名孤狼。
“我敢打賭,這次狼王不如孤狼戰績顯赫。”一頭母狼轉頭低聲道,嘶啞的聲線裏是難掩的激動之情。
“那可不一定,畢竟每次狼王和孤狼都成績相當,肯定是狼王讓著這小子。”另一頭年輕的狼道,“說不定還是狼王故意讓著孤狼的。”
母狼白了小狼一眼,不再言語。孤狼靜靜地聽著狼群間的竊竊私語,稚嫩可愛的小臉上不禁浮起一抹壞壞的淺笑,心道這次我可是雙弩六箭齊發把大的也幹掉了,成果不用多說,等下自見分曉。
孤狼慢悠悠從白狼身上滑下來,白狼聳動毛發,帶著群狼到雪原平地上。
這平地上被血沾染了些紅色,有兩堆剛死的獵物,一邊血肉模糊,脖頸幾乎已經被咬斷,這一堆有兩隻鹿一頭小野牛。另一邊,血漬相對要少很多,傷口插著尖銳的木棍,此時木棍已經脫落下來,隻有一灘淡淡的血水證明獵物確實傷得不輕。這一堆有三隻鹿,兩隻兔子,一頭野豬,三頭牛。
一年一度的狼歡節定於八月十五,為了這一天狼群從一個月前開始籌備。天氣嚴寒,儲存食物的條件得天獨厚。當然,這食物的數量隻取決與孤狼和狼王的戰果,而狼群戰果隻能滿足日常所需。還有三天便是狼歡節。
這孤狼雖隻度過五個年歲,在人類範圍來說還太小,但這孩子是天生的捕獵者。
孤狼自己研究弓弩利箭替它們打來獵物,將粗木棍打造出一條長長細細的溝壑,頂端是三角尖利形狀。孤狼往裏放入三分之二長度的木棍,再倒上水在極寒潭洞裏放上一夜便成為冰劍,隻要攜帶一些潭洞裏的冰塊,這劍便不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