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覺醒來時天已然大亮。
看到眼前同昨日一樣的古代場景,我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喜還是在悲,隻自無畏的喃喃:“還。。。在嗎?”
起床後,我很快整理好自己的妝容,看到房間角落裏有一麵銅鏡,我便兀自的走了過去。。。剛看清那銅鏡上的人兒,我卻差點沒“媽呀”一聲叫了出來。
“這。。。是我嗎?”我竟也有些遲疑了。
細看鏡裏的人,雖不是多麼清晰,但卻也將那五官都刻畫的分明。
一雙勾人的眸子清澈見底,晶晶然如鏡之新開而冷光之乍出於匣也,盈盈秋水一眿間。丹唇外朗,皓齒內顯,魘輔承權。屆笑春桃,雲堆翠髻;唇綻櫻顆,榴齒含香。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豔三分。身姿稍展,翩若遊龍,宛若驚鴻。珠纓旋轉星宿搖,花鬘鬥藪龍蛇動。那年菁蘭與我雖在樣貌上有幾分形似幾分神似,但她卻著實比我不知美豔了多少倍。
“難道。。。這不是我蘇曉寒的身體了?這是年菁蘭的身子麼?!”語罷,我隻覺自己已颼颼的一身冷汗。
這便是了,我與年菁蘭的初見。
人的一生其實是有許多初見的,不知多年之後,當我們再次回想起這些初見時,又會是什麼樣的心境呢?而我,卻著實的在經年之後,在一個又一個無眠的長夜裏,多次想起了今日的初見,心境卻當真已是無比複雜了。
“小姐。。。?”我一轉身,這才看見了方才在門口聽見我的囈語,現下正不知所措的月兒。
“你來了?”我衝她微微一笑。
“小姐。。。您。。。”月兒實不知該如何與我開口詢問方才我的失言。
“你瞧我,竟還未睡醒呢,方才又開始說夢話了。”我自是知道月兒在想些什麼,隻隨便尋了個由頭將她的疑慮給打發了。
月兒這下就算是再疑慮也隻得作罷,又忙與我稟了正事:“小姐,方才我去求了老爺讓奴才再回來伺候您,他老人家竟也允了。這下可好,奴才便又能伺候小姐了!”月兒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她也最是不會隱藏自己的心,喜便是喜,怒便是怒的,我其實有時候也挺羨慕她的。
“是麼?你原本並不是伺候我的麼?”我隻是暗暗奇怪,月兒明明昨夜還一口一個“自幼跟隨”,怎的今日還要專程求了我“爹”來服侍我呢?說到底也是,若她真是自己的貼身丫鬟來看自己的主子又怎需避諱呢,哪怕是在深夜。
“小姐您並不知曉,三天前您一失蹤,老爺便急於把我賜予五公子了。昨日您回府時奴才便開始向老爺還有五少爺求情讓奴才再回來伺候您了。奴才聽說今日還是五公子幫襯著在老爺麵前說了幾句話,老爺這才勉強肯了,奴才才又能回來伺候小姐您的。五公子他,究竟也不是什麼絕情的人啊。”
“我五哥是素來就待我極好麼?”我心想,原來這年府中除了月兒大抵還是有關心我的人啊。
“也不能算是罷,這年府中人平日裏都是極少與小姐往來的。一是因了他們的目不識珠,二是小姐卻也著實的喜歡清淨,不願去討好恭維別人。若真說起有往來的也僅有您的幺妹了,可七小姐每次見著您卻都要欺辱您一番。。。”月兒像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今日五公子竟為小姐求情,奴才也甚是不解。”
我心一冷,果然麼,自己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都是這麼不受人待見?
“那我二哥年羹堯呢?他待我又是如何?也是同旁人一樣麼?”我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年羹堯那麼。。。那什麼的人,待我總是會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