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雨很大,顧凱迪打著傘在路邊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車,到縣城的公交車是半小時一趟。

顯然今天公交車是因為某些原因延誤了或者是開過去了沒注意到而已。

顧凱迪索性將傘收了,雨卻越下越大。

這樣大概視線會開闊點吧,他想。

終於又過了幾分鍾來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將車緩緩的停靠在路邊,搖下車窗問到:“走麼小夥子?”

顧凱迪朝著馬路兩頭望了望,可惜霧大的什麼也看不見,隻能上了車。

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看起來很精明的大叔,妥妥的地中海發型。

顧凱迪問:“多少錢。”

“五十。”司機脫口而出到。

“五十,平時不隻要四十麼。”此時顧凱迪心裏正有一句n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一直都這價。”

顧凱迪在心理把他家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還是乖乖的給了錢。畢竟大雨天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

然後車子啟動了,司機放了一首那種很歡快的dj舞曲,嘴裏哼哼著,似乎很享受。

不過這對於顧凱迪來說簡直是噪音。諷刺的是,車子剛啟動幾分鍾,一輛綠皮公交車飄然而過,至於它為啥比出租車跑的快,請自行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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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一個人也沒有,顧凱迪的母親在省城打工,父親是個無能的沒有責任心的人,所以他們分開了,婚姻有名無實。顧凱迪之所以會在路邊冒雨等車,就是回老家看望父親。雖然他們關係並不怎麼好,也沒給顧凱迪提供什麼物質,但是有些東西是不能割舍的。

這麼匆忙的趕回縣城,是因為今天下午有件不大不小的事。

而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就是這件事,竟改變了他的人生走向。

電話響了,是李陽打來的。

湯文平是高三十班的學生,顧凱迪是七班的,都是場麵朋友,玩的還不錯。

他告訴顧凱迪下午五點還是去老地方——紫雲宮。

故事是這樣的,上周一個一個高一的新生王博凱與湯文平發生了點口角,都是毛躁的十六七歲的年紀,誰也看不慣誰,所以順理成章的約架,爭個高低。

顧凱迪並不是喜歡找事的人,隻是朋友有事,不幫忙說不過去。

下午五點——紫雲宮。

當顧凱迪一夥人趕到時,那新生一夥人已經在那等著了,大概十五六個人。

大多數是高一的新生,摻雜著幾個高二高三的,大概就是所謂靠山。

接下來就是交涉,當然這種環節顯得非常雞肋,他並不能調和兩波人的矛盾。隻能說是變相的先禮後兵吧。

果然,湯文平和王博凱兩波人各執一詞,各說各的理。一直爭執不下。

動手前的最後一句話是:“說不好了是吧,那打呀。”

“老子人都叫好了,不打來給你消遣呀。”

起初開打的是王博凱,他一拳朝著湯文平的鼻子打去,被幾個高二的小弟抱作一團。然後是各種抓、撓,極力的擺脫。

幾十號人迅速的廝打在一起,叫罵聲一片,嘶吼聲不絕於耳。

人在這種環境下,熱血不自覺的也會激發出來,就算是一個平時懦弱不堪的人,也會想著乘人之危給他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