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清然站在他的麵前,看著她麵無表情,“明日來找我吧,到時候我們一次解決。”
賀蘭楓不知道,她所謂的一次解決是指的什麼,但是至少她肯承認了,肯給他機會了,這就夠了。
他點頭,等著第二日的赴約。
數著時間終於等到了天亮,他穿戴整齊早早的便來到了淩清然的宮殿。
被告知,淩清然還沒有醒來,他態度謙和的說他等著。
一直等的日上三竿,終於他被請進大殿。
淩清然懶洋洋的斜靠在軟榻上,手裏正拿著一張墨跡未幹的紙看著。
一見他進來,她突然綻放一記笑容,燦爛而讓人難以捉摸。
賀蘭楓的腳步停在距離她還有十步遠的距離,她手裏的那張紙自她的手中向他飛來。
接在手中,他當即變了顏色。
大大的休書兩個字,一下刺痛了他的雙眼。
他的聲音一瞬間沙啞,先前一晚上的興奮激動此刻幾乎全部被湮滅。
“什麼意思?”他停住腳步看著她。
“看不懂嗎?這是一封休書,你,瑞王被我休了,從此後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女子一字一句的說道,咬字極重,聲音清冷。
賀蘭楓當即定在原地,目光複雜中帶著一絲痛苦的看著女子微笑而可怕的笑容。
“這就是你說的一次解決?”他握著休書的手無法抑製的顫抖著。
女子幹脆的點頭,“是。”
“你真的要這麼對我?”賀蘭楓沙啞的聲音中帶著沉重的痛。
“要麼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對你?跟你破鏡重圓,重溫舊夢?還是跟白癡一樣的跟在你的身邊,像個膽小鬼一樣的繼續生活?”
淩清然的聲音無法抑製的變得尖銳起來,氣息漸漸不穩。
淩清然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刀子一般的狠狠插進賀蘭楓的心上。
他仍舊雙眼血紅,似乎這幾天都完全沒有合眼一樣。
麵對這個曾經被自己深深傷害過的女子,他應該說什麼才好,又應該怎麼去做?
他的眼前,一片迷茫。
他知道,她再不想要他給予的一切,可是,他卻也不想就這麼輕易的放棄。
“清兒,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他悲痛的聲音在空氣中慢慢散開。
“你能將我的孩子還給我嗎?你能讓靈兒小藍,和霜兒都活過來嗎?”淩清然氣憤的說著渾身輕顫不已。
壓抑在心中一年多的痛苦,終於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賀蘭楓就那樣站在她的麵前,從未有過的無助和悲痛。
他不能,他不能,他不能……
“你能嗎?你不能吧?那你憑什麼來求的我的原諒?”淩清然怒吼著,將桌子上的茶杯狠狠的朝著男人扔過去。
賀蘭楓沒有躲避,額頭上鮮血帶著刺眼的顏色緩緩流下來。
最痛的卻是心裏,此時此刻他甚至再說不出任何求得她原諒的話。
淩清然氣的渾身微微顫抖著,眼神銳利帶著怨毒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春暖花開了吧,院子裏的積雪下,你可曾看到了什麼?”淩清然喊著諷刺的微笑看向殿外蔥翠的景色。
“那血當初也是跟你現在的一樣,溫熱而鮮豔。”她語氣中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