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呢喃著,心中所有的懷疑都被證實,越來越冷。
他留在青園,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不舍,無法忘懷。
突然,賀蘭楓睜開雙眼,“清兒?”他失聲的叫道。
“王爺,是我。”沈秋歌微笑著說道,輕紗廣袖中雙拳緊握。
賀蘭楓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剛才叫了誰的名字,他緩緩起身,“你來了。”
“嗯。”沈秋歌急忙走到桌子前倒了水給他。
“王爺,你瘦了。”她說道。
“歌兒,有事嗎?”他問道,接過水卻沒有喝。
沈秋歌站在他的麵前,突然有些局促。“六哥,你是不是在怪我,沒有陪在你身邊?”
賀蘭楓搖搖頭,“沒有。”
沈秋歌急切的解釋道,“我什麼都不怕,可是我不得不為小六著想,我死沒關係,孩子是無辜的。”
說著,沈秋歌哭了起來。
賀蘭楓微微一笑,“誰都不用死,別哭了。”
對於他來說,她陪不陪在身邊有什麼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不在了。
他才覺得痛心,覺得孤獨。
沈秋歌抬起一雙淚眼,“六哥,你真的不怪我嗎?”
“你做的很對。”賀蘭楓淡淡的說,毫無波瀾。
與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人,也說不上埋怨責怪。
“你還有事嗎?”賀蘭楓眉頭輕蹙的看著她。
“淩姑娘來了,在府外說是要見王爺。”沈秋歌一邊說一邊看著賀蘭楓的臉色。
果然,賀蘭楓的臉色在聽到她的名字的一瞬,變了模樣。
他沉默,沒說是見還是不見。
她就那麼站在那裏看著他,很久賀蘭楓才緩緩抬起頭看看她,“我知道了。”
沈秋歌才醒悟。“那我先回去了。”
他隻是簡答的嗯了一聲,沈秋歌手心刺痛,他竟然沒有問一句小六。
那是他親生的兒子,竟連一個女人都不如!
淩清然看著門口這些當初自己親自挑選並且調教的護院,心中寒冷無比。
曾經,是她將他們編組排班,親自教授了散打和各種護院要領。
今日,他們手持武器,卻都對準了她。
她站在他們的麵前,手上纏著繃帶,腳上也打了厚厚的固定。
卻依舊氣勢逼人,她是靴子裏有一把削鐵如泥的短刀,可是她卻沒有拿出來。
她的兵器從來都是去殺敵人的,從來不會指著自己的兄弟。
“姑娘,您就別為難奴才們了,奴才也是奉命行事。如今王爺有令,奴才們也是不敢不從啊。”
為首的護院幾乎哀求的說道。
安叔一去不回,她左等右等不見人,就要自己親自進去看看,不料卻被人攔住。
她狠狠的咬著牙,眼神掠過每一個曾經熟悉的麵孔。
今非昔比,從前他們敬她如主,今日她們刀兵相見。
“都退下。”突然身後傳出來一道聲音。
所有人都自覺的為她讓出一條道路,沈秋歌慢慢的走出來。
淩清然一看到沈秋歌頓時雙眼一亮,雙眸森寒無比的看著沈秋歌。
沈秋歌將所有人都打發了下去,自己與淩清然麵對麵站著。
“你不怕我殺了你嗎?”淩清然狠狠的說道,她真的有種衝動,上去即刻扭斷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