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靈一直昏迷著,她被賀蘭楓抓回了房間,按在床上。
“你自己身上也有傷,不知道嗎?”他眉宇緊蹙的說道。
她笑著搖頭,“我知道自己沒事,死不了,可是我卻很擔心靈兒。”
他再次將她按到在床上,“你挨了一刀,都不會死,她隻不過是受了一個耳光,怎麼會有事?”
她眸色低垂,“我知道,她不會有事。是我無法將她扔下,我快心疼死了。”
男人將她攬在懷裏,“放心,以後再沒人能將你與她分開了。放心,睡一覺,一會我給你上藥。”
她搖頭,“我哪裏睡得著。”
“那我陪你嘮嗑。”他說。
她點頭,“好,可是你不困嗎?”
男人搖頭,“你是女人都不困,我怎麼會困?”
“困不困也會分男女嗎?”女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男人霸道的點頭,“我說分,就是分。”
她臉上帶著輕笑,然後輕輕的說道,“你沒有怪我吧?”
“怪你什麼?”他問。
“與皇後說那些話,為賀蘭祺求情。否則,這一次縱使皇上舍不得,他也徹底完了。”
女子清零的語氣響在耳側。
男人垂下頭看著她薄如蟬翼的雙睫,“若是論恨,隻怕你比我更恨。為什麼還要與他說情?”
女人一怔,“我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
男人的手臂收緊,“其實我應該說謝謝你,這一切都是為了我。”
他們都知道,即使一個賀蘭祺換回了皇上的信任,很值得。
而且,這一次賀蘭祺隻怕也永遠不會有翻身的機會了。
淩清然輕輕一笑,“我就是想聽你說謝謝,讓我誘導了這麼久才說,你真是笨。”
他卻嘴角一撇,“要說笨,我怎比得過你,往自己身上插刀子,那般的拚命,你知不知道,再深一點,我晚到一會你很可能會沒命的。”
她點頭,“那時候早就準備好的血掉了,來不及用上,我也無法在賀蘭祺的眼皮子底下去造假,隻能那樣,我當時什麼都沒想,隻怕來不及配合你。”
他與她合演的一出戲,借此機會將有孕的謊言毀去。
他沉重的點頭,眸色中帶著幾分難以分辨的複雜,“嗯,以後不許再這樣對自己下狠手了。”
她扭頭看他,“還有以後嗎?”
他笑,“沒有了。”
她才滿意的微笑,“玉龍關那動亂,看來皇上是有意再將兵權交給你了。”
他眸光遠眺,低沉說道,“嗯,不過這場仗也是場硬仗。”
“敵人很強嗎?”她心中一頓語氣帶著幾分不安。
他微笑搖頭,“那是他們沒有遇到我。”
她微笑,“是的,我早該想到。”
隨後仿佛想起什麼似的,“容王府的線人也該撤了吧,靈兒已經救出來了,再說賀蘭祺也已經不懼威脅了。”
她提醒他說道。
他點頭,揉揉她的頭,“知道了,你倒是細心的很。”
她說,“我隻是不想因為自己給你添麻煩。”
他給她上了藥,強按著她睡下了。
睡夢中,她仿佛聽到有人推門走進來,卻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實在是太困了,也太累了。
接下來卻被一陣哭聲驚醒,強撐著睜開眼皮,入目的是一張滿臉淚痕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