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會在這裏?”
東方舒聲音微厲,帶著質問。
男人輕笑一聲,攏過鍾離月的肩頭,“她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你……她為什麼不能在這裏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東方舒說道。
她看著東方舒與賀蘭楓,好似在賭氣一般。
“東方姑娘,是這樣的……”
她不想被人誤會,於是試圖開口解釋。
“你不必向她解釋。”男人卻開口打斷她的話。
東方舒冷笑一聲,自嘲的說道,“是,你不必向我解釋,這裏是他的地方,他說的算。”
說著便轉身走了。
鍾離月愣怔在當場,看看東方舒的背影,又看看這個雙手暗暗用力的男人。
“王爺,您不該這樣對待姑娘,她昨夜去了東宮,我們找了大半宿找不到你,這才去找她……她一路流著淚回來的……”
七夜開口說道,眼神中帶著心疼之色,撇向她的時候卻換做厭惡。
她心中一顫,這個男人還真是搞不懂,她又沒得罪他,怎麼就這麼看不上她?
賀蘭楓的手慢慢的自她的肩頭移下,隨後邁步便向東方舒遠去的身影追了出去。
隻留下她一個人,剛剛沐浴陽光感受的溫暖,一點點的變涼。
他與東方舒必定是有著不尋常的關係,剛剛她自東方舒的眼中看到了氣憤,那是帶著心酸醋意的氣憤。
而賀蘭楓似乎有意與她鬥氣一般,算了不想了,折騰了一夜,她心中隻想回去休息。
東方舒的腳步越來越快,心中難受的不行,仿佛暗藏了多年的暗流此刻便要膨脹碎裂,盡數湧出一般。
昨夜她回了太子的府上,她想與他說清楚,告訴他自己不能嫁給他了,讓他另覓良緣。
她等了一夜,可是賀蘭雲卻一直沒有回來,淩晨的時候接到七夜的暗號,才知道他出事了。
聽說失蹤了一整夜,她第一個想法就是他犯病了。
他許久未曾犯病,她幾乎不再注意哪天是十五了,抬頭看向天上的圓月,她才發現今夜是他發病的日子。
急忙趕回來,可是卻發現這樣的一幕。
從前,他發病隻有自己能製止,他隻會聽她的,也隻不傷害她。
可是,她剛剛卻看到這個女人與他那麼幸福的依偎在一起,他完好無損的坐在那裏,而他赤裸的胸膛更加刺痛她的眼。
怎麼會這樣?
他再不需要她了,從此後不是隻有她可以抑製他的病!
傷心,難過,撕裂的痛在心中齊齊折磨著她。
腳下的碎石將她絆倒,她跌坐在地上,卻沒有站起來。
淚水不爭氣的字自眼角落下,流了滿臉。
背後的身影遮住陽光,她抬頭看去,頓時收起軟弱,一把抹去臉上的淚滴。
“為什麼哭?”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卻沒有來扶她。
她輕笑掛在臉上,“沒什麼,摔疼了而已。”
她倔強的回答,隨後看向青園的方向,“她的傷口都發炎了,你怎麼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追過來幹嘛?”
男人胸懷升起幾分慍怒,“七夜,跪下。”他怒吼一聲,跟在不遠處的七夜頓時來到近前,噗通跪下。
“你這是幹什麼?”女子頓時眸色驚訝的說道。
“我是死是活都不幹別人的事,誰讓你去東宮的?人家已經走了,幹嘛還要去找人家,難道沒有了東方舒,我就得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