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12日正午
初春的正午,還是帶有冬日的寒意,太陽雖然發射著它最強烈的光芒,但還是擋不住吹個不停的寒風。晨雨還是象以往那樣慢慢的走著。不同的是,在他後麵的十幾步的距離,多了一個纖細的身影。在四天裏不論晨雨吃飯,睡覺,還是走路,這個身影總是會出現在他的身邊,但卻並不接近他。晨雨也隻當沒有這個身影一樣,自己管自己的走著。
晨雨走的路,是一條很平坦的路,路上很少會出現馬匹或者行人。晨雨並不想別人那樣走在路的旁邊,他走的是路的正中。偶爾有人或者有車經過時,雖然臉上都會表示出不滿之意,可他們總還是讓開路,讓他走過去。
而走著走著,晨雨突然從路的中間消失了。晨雨後麵的影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四處搜尋著晨雨的身影。她並沒有搜索太久,她的眼裏就又出現了晨雨的身影,原來他走到了路的旁邊去了。影子看看前麵,看看後麵,並沒有人和車經過,怎麼晨雨突然成好人?就算有車,他也是不會讓的啊。想著想著,她不知不覺走到晨雨消失的地方。突然她的腳下一軟,身子往下沉了下去。
於此同時,晨雨的身子開始往前穿去,在他身後留下的是一排入土三分的箭。晨雨的身子並沒有停下,旱地拔蔥那麼平凡的一招,在晨雨使出,卻讓人側目。不過,無論晨雨再強,一棵高30米的鬆樹,他是不可能竄到樹頂的,所以他在一條樹枝上一點。而就是這一點,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晨雨的腳尖傳遍他的全身。晨雨的身子一搖,差點就往地下落下。就是這個一搖,晨雨的劍稍微慢了一點,又有兩枝箭穿過他舞出的劍網,釘在他的大腿上。這次的疼痛依然是那樣的鑽心,可是晨雨的身子卻沒有再次搖動,他的左腳和右腳交替的在樹枝上點著,血一滴一滴的往樹下落著,伴隨著血滴落下的是一個一個人。這些人身上的血更多,在血未留幹的時候,他們的靈魂早就離開了他們的身體。當最後一個人從樹上落下的時候,晨雨的身體也隨著他一起落下。他的腳現在已經不是疼痛,而轉為麻木。
“救救我,我快堅持不住了。”聲音是從地下傳來的,是那個村姑。她的手指插在她剛才落下的洞的邊緣,手指已然有血絲滲了出來,而她的腳下,是一排利劍。“不論你們誰在,快點來拉我一把!”
本來已經躺在地上的晨雨動也不動的晨雨,突然動了。他蹣跚的向那個洞走去,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個血的腳印。當晨雨的手垂下的時候,村姑的那一雙沾滿了泥土和血跡的手,馬上緊緊的拉住了他。晨雨好象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便把她拉了上來,可是拉上來了以後,晨雨也馬上躺在了地上。
“謝謝你救了我,你的腳怎麼?!”村姑的眼睛裏露出了恐懼,她不能相信一個人的腳變成了這樣,他竟然還能用這雙腳來走路。她的手慢慢的靠近晨雨的鞋子,試圖為他把鞋子脫下來,可當快要碰到的時候,她的手馬上縮了回去。她可是做夢也沒有夢到過要碰那麼可怕的一雙鞋子。咬了咬牙,她還是堅強的把手伸了出去,她費力想把這鞋子從晨雨的腳上拔去,這時好象已經昏迷了的晨雨,身體抖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問到:“很疼嗎?”
“我的事情,我自己會辦。”晨雨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淡,根本沒有絲毫痛苦的感覺
“你還能辦嗎?你的腳已經變成什麼樣了?”
“這是我自己的腳,它變成什麼樣我很清楚,不需要別人來費心。”
“可是你剛才救了我,我也想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