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大陸西南部,琉璃國邊緣,一個名為霞漁的小村。
本來平靜的村子傳出一陣驚呼聲:“死人啦,死人啦。”村民敲鑼打鼓,從四麵八方圍了過來。
小小場地瞬間堆滿了人,而在旁邊一塊石板上躺著一個人。那人臉色青腫,眼睛大而無光,形若死魚。
“就是他,庸醫一個,醫死我弟弟。”一個村民指著一個中年人,情緒異常激動。那中年人濃眉大眼,臉龐輪廓分明,表情有點沮喪。任憑他人痛罵,他也未發一語。
人群中,一人撫著白胡須,走了出來。這人年紀最長,在村中德高望重,他本來一直站在後麵,見事態快要失控,又見這中年人外貌嚴正,這才上前說道:“各位先冷靜,我們不是野蠻人,大家先把手中的家夥放一放。李漁,你說他醫死你弟弟,可有根據?”
那個叫李漁的村民見狀,狂奔到老人跟前,就地一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道:“村長,你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這外來的庸醫胡亂開藥,害死了我弟弟。你可不能放走他。”
老人伸出手,把李漁扶了起來。
“李漁,你這是在誣陷他人。”老人正想說話,旁邊卻突然閃出一人。那人年紀不大,明媚皓齒,身體結實,臉帶堅毅之色。
中年人訝然地看著眼前這少年,顯得有點意外。能在如此場麵下,還能站出來為他這一外來人說話,勇氣可嘉,
李漁見人反駁,氣急敗壞地說道:“秦峰,你別血口噴人。難道你們是一夥的?”原來他叫秦峰,中年人暗暗記下了這少年的名字。
村長認得這少年,他撫了撫胡須,說道:“這事非同小可,你說話可得謹慎。”
秦峰掃視了場中一眼。場中人,個個都很激動,部分人揚著扁擔,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他清了清嗓子,用手掌指了下中年人,說道:“他一進村子,我就留意他了。他來這裏不過一刻鍾,又不是下毒,哪有這麼快就醫死人。”
“你說對了,他就是下毒,你看我弟弟,他就是中毒的。”李漁感覺抓到了一個破綻,高聲說道。
秦峰看著眼前這可憐人,平靜地說道:“對於你弟弟中毒身亡,我也很難過,可是,你不能這樣混淆是非,把罪名強加到別人身上。你作為兄長,把你弟弟屍體晾在這裏,難道你沒有一絲羞愧嗎?”
不想事情被人揭穿,李漁有點慌亂,他期期艾艾地說道:“你你你胡說!”
秦峰知道,李漁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了,他也不想再拖,對著眾人高聲說道:“至於我是否胡說,請我們村裏的孔大夫過來一看便知。”
一直不說話的老人,點了點頭,說道:“對,沒錯,是應該請孔大夫來看看的。他對這毒和藥知道的比較多。”
眾人一聽,扁擔放了下來,很快,便有人把孔大夫請來了。
孔大夫小心翼翼地查看著死者的身體。不一會,結論出來了,他把銀針拿到村長麵前,說道:“我剛剛看了一下他的嘴巴,裏麵有一些野生蘑菇的藏留物。這蘑菇極其罕見,是有劇毒的。他應該是誤食蘑菇才中毒身亡的。從屍體的僵硬程度看,他已經死有一個時辰了。另外,我從他嘴裏還聞到一股奇特的丹藥味,應該是有人想要救他。不知,是不是這位先生?”
村長點了點頭。
秦峰見事情已明了,對著李漁說道:“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李漁突然放聲大哭,抱著屍體,淚如泉湧。
看此情景,村長也不想過多追究,朝著眾人擺了擺手,說道:“都散了吧。”村民一聽,隻留下幾個幫忙料理後事的,其餘人都各回各家了。
秦峰並沒有離開,他緊緊地記住孔大夫的一句話“一股奇特的丹藥味”。能夠得到孔大夫如此高的評價,這藥肯定不簡單,而有這藥的人肯定也不是一般人。他向中年人抱拳說道:“先生,我有事相求,可以幫我個忙嗎?”
中年人情緒依然低落,並沒有因為冤屈得解而興奮,他淡淡地對著秦峰說道:“剛才真是謝謝你。有什麼事是我可以幫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