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那天,她,她不是怕西昊然會點燃了炸藥傷到你們嗎?”衛上邪急急的上前,眼睛直直的盯著罌粟。
罌粟收回視線看向衛上邪,臉上出現了微微的驚訝:“啊?你和梅姐姐關係那麼好,難道梅姐姐沒有告訴你?若宮主隻是顧及我們,她的銀針早就可以發出了,何必等那麼久?動作又怎麼會那麼慢,還被西昊然抓住?”她也上前幾步,在衛上邪麵前停下,對他一字一頓的說道:“那是因為宮主在要用銀針斷了火藥引子的同時,擊斃你身後的那個手執暗器,準備隨時要你命的人,所以,她保全其他人的同時,在自己和你之間,選擇了……”
她踮起腳尖,在衛上邪的耳邊說道:“她選擇用自己換了你的安全。”說罷,她便退離了衛上邪身邊,眼裏卻滿是嘲諷冰冷的笑意。
衛上邪的身體僵住,怪不得,怪不得……原來一切竟都是因為他!他的眼睛漸漸的轉移到一旁的梅伊身上,這麼多天以來,她有太多機會告訴他,可是她就是看著自己一次次猶豫,一次次誤會,她卻保持了沉默。
梅伊握緊了拳頭,無法不後退,他的眼神太過沉痛,太過不可思議!更多的還有說不盡的失望!
這時,君炎、莫朗寒和莫顧風也過來,罌粟也不去管他們兩人的糾葛,上前問君炎:“君公子,宮主她怎麼樣了?”
君炎勉強一笑,回道:“現在還說不準,要看她的恢複情況,不過一定礙不到性命。對了,我們這就要把她接進宮裏去,你可能又要跑一趟了。”
罌粟放心一些,也回以一笑:“無妨,隻要宮主安全就好。”微微一頓,她又皺眉問道:“那,我們接來的那個女子,君公子可知道?現在要如何處置?”那女子已經關在泯燼宮的牢中五年之久,現在又把她帶回來,到底要做什麼?
“嗯,她說過,現在,就將她交給薑世伯吧。”君炎看了衛上邪一眼,這才回答了罌粟。
罌粟微微皺眉,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看來她離開的這幾天已經發生了不少事情,既然君炎這麼說了,她也便聽了。
一行人再次出發,到了廳中之後,卻見薑瑜遠遠的看著兩個女子押著的那個‘假嵐妃’,那個‘假嵐妃’已經是淚流滿麵。罌粟看了君炎一眼,得到他的點頭之後便立即命那兩人放開了‘假嵐妃’。
薑瑜上前幾步,‘假嵐妃’立即跪下,口中叫道:“主子。”
莫朗寒和莫顧風再一次皺眉,慕傾傾到底瞞著他們做了什麼事情,雖然時隔五年,但他們也依舊認得這個當初假扮嵐妃的女子,而且,這女子竟叫薑瑜主子!?
薑瑜扶起她來,口中歎道:“月蓉,你活著就好,可就隻剩咱們兩個了。”月蓉的身子一僵,削瘦的麵頰上那一對眼睛瞪得更大:“那,那孔薄奚呢?”她孱弱的身子在此時顯得幾乎搖搖欲墜。
“早在五年前就死了。”薑瑜穩住了她的身子,嘴上卻毫不留情,這個事實她遲早都會知道。“五年前,薑家就已經落敗,隻有我被人用死囚換下,如今便還有你。”他的眼睛掃過正在和君炎抬著屍體的衛上邪,眼中有微微的期待。
月蓉的身子還是忍不住的晃了晃,雖然這是她早就料到的結果,可被她親耳聽到,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可轉眼一看,薑瑜不過五年的時間,卻像是已經老了很多歲,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薑丞相也已經變成普通的老翁,便又止住了自己的脆弱。薑瑜的眼中也閃過滿意之色。
第二日一早,她們一行人上路回宮,於第四日下午到達,莫朗寒特允君炎等人留在宮內,為慕傾傾療傷。而慕傾傾也早已醒來,得知自己已經到了皇宮,微微沉默之後便勾了嘴角輕笑,讓眾人安心。隻是,原本就足夠複雜情勢,如今更加難過。
當天晚上,除了他們一起來的人之外,便又有兩個人隨著莫朗寒前來探望。而她身邊本就沉默的兩個男人更加沉默,慕傾傾幾乎被他們兩個人折磨瘋掉,本是最親近的三個人,怎麼如今卻落到了如此地步?
不容她多想,不遠處便已傳來了通報的聲音:“皇上駕到,太子駕到,統領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