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好像響起了鞭炮聲,劈裏啪啦得燃遍了整個集慶城,應該是在慶祝平叛戰爭的勝利吧?
記得小時候過節,父親總會牽著自己的手,一起看花燈,放鞭炮,多麼美好的日子啊,即使現在仍能夠清晰地浮現於腦海之中……
所有的記憶都快要消散了,楚方玉下意識地抓緊白綾,她使不出任何力氣了,可就在此時,忽有幾個士兵衝了進來,罵罵咧咧地道,“快他娘得弄下來,皇上說了,要把她淩遲處死,可不能這樣便宜了!否則咱們沒法交差!”
“好像還沒有女人被淩遲處死過吧?”一個大頭兵邊說邊把楚方玉抱了下來,同時趁機在這個昔日尊貴的國公夫人身上占些手腳便宜,“也不知道皇上這次怎麼動了那麼大的怒氣……”
“敢造皇上的反,還能有好下場?”幾個士兵一邊瞎侃一邊用繩子把楚方玉綁了起來,“不光是這個女人,皇上這次還要夷她三族……”
楚方玉聽著這幾個士兵說得那麼輕鬆,心中早已是驚懼不已,可她此時此刻說不出來,剛才自己的嗓子被卡壞了,而身上又沒有任何可以反抗的力氣。
“不過聽說這個女人在老家也沒多少親人了,家族祠堂早都毀了……”幾個士兵邊說邊把楚方玉拖了出去,“有一個算一個咯……”
楚方玉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她已經無法去思考自己的命運,因為早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報應啊!她忍不住直接昏死了過去……
可這對蔣淳斌來說根本是一件不必在乎的事,因為楚方玉怎麼死幾乎是無所謂的,現在他更為關心的,是如何處理奉命來到集慶的胡大海。
當然,蔣淳斌發愁如何處理胡大海,胡大海也不知該如何麵對蔣淳斌,因此兩人在宮內大殿相見時,氣氛竟一時有些尷尬。
“臣胡大海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即使在胡大海麵前擺著一桌子珍饈美味,但他仍舊禮數如常,不敢有絲毫怠慢。
“胡大哥客氣了!”蔣淳斌笑著起身,想要親手扶起胡大海,誰知胡大海卻跪在原地向後縮了縮,爾後將身子伏低道,“臣不敢。”
蔣淳斌尷尬地笑了笑,爾後訕訕地收回了空落落的雙手,“今日算是私下相見,不用講那麼多禮數,咱們還跟以前一樣!”
“陛下操勞國事,日理萬機,臣……不敢犯上不敬!”胡大海仍舊沒有起身,隻不過抬起頭來直視著蔣淳斌的目光,那眼神顯得很複雜。
“越國公,起來吧!”蔣淳斌緩緩踱步至座位旁邊,爾後獨自坐了下去,“今日陪朕喝一杯酒,總可以吧?”
“臣謝陛下恩典!”胡大海佝僂著身子,動作顯得有些遲緩,待坐到蔣淳斌對麵時,那神態便也顯得拘謹起來。
“越國公最近酒量如何?”蔣淳斌邊說邊親自給胡大海斟了一杯酒,爾後笑著擺到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