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淳斌吸了吸鼻子,然後睜開眼便瞧見沈芷媛站在了自己麵前,斂衽側首,笑靨如花,讓他的心不由得一動,聲音也跟著溫柔起來,“你來啦!”
說實話,軍營中有個女人就是不一樣,尤其是經過了長時間的浴血廝殺,光是看著就能讓人心情好,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個能給自己出主意的。
“賤妾當然要來了,不然我們大帥還不知要可憐成什麼樣子!”,沈芷媛端著茶碗,順勢坐到了蔣淳斌身邊,“軍務倒是忙得很,可怎麼能連口熱茶都喝不上?賤妾看著都心疼。”
“現在對於我來說,什麼也比不上打一場勝仗來得痛快。”,蔣淳斌笑著應了一句,同時用胳膊拄著床榻坐了起來,然後接過沈芷媛遞來的茶碗,半靠在了牆壁上,那樣子像極了一個受了重傷的病人,“倒是辛苦你了,一個女兒身,跟著那麼多漢子在這船上受罪,活得也忒沒個人樣子。”
“大帥言重了,賤妾既不上戰陣,又不幫著操持,隻是在背後動動嘴皮子的功夫,怎能輕言辛苦?”,沈芷媛笑了笑,同時又微不可見地朝蔣淳斌身邊靠了靠,戰甲的冰冷,肩膀的溫度,交替著傳向沈芷媛的每一寸肌膚,讓她感到一陣舒服,但她又不敢將這種情緒表現出來,隻好暗中攥緊拳頭,輕舒了一口氣道,“大帥,陳友諒並沒有那麼難對付,賤妾相信你一定能夠打敗他的…”
語音甜膩,又透著一絲驕傲,蔣淳斌不由得有些迷醉了,但嘴上倒也謙虛得緊,“但願如此吧,現在誰也不敢妄下斷言。”
男人在渴望建功立業之際最容易引發情欲,沈芷媛無疑諳熟這個道理,於是她小心翼翼地在蔣淳斌胳膊上蹭了蹭,然後故意壓低聲音,在蔣淳斌耳邊嗬氣如蘭道,“大帥,你是一個很棒的男人,是一個不一樣的男人。”
這話就有些故意挑逗的味道了,可蔣淳斌就像是根本沒有意識到一般,反而轉過臉來,看著沈芷媛笑笑問道,“那我到底是怎麼一個不一樣法?”
燈光昏暗,燭影搖曳,更為屋內增添了一絲曖昧的氣氛。窗外一片寧靜,連輕輕的流水聲都細膩可聞,沈芷媛咬唇斜睨,呼吸聲也漸漸變得沉重起來,“世上大多男子都不一樣,可大帥卻是獨特的優秀。”
話音未落,沈芷媛臉上便不自覺地染上了一層紅暈,一時間竟像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她本存了勾引蔣淳斌的心思,卻沒想到先動了情,胸腔內咚咚得跳個不停,甚至連指尖都有些發顫。
“大帥…”,沈芷媛這一聲叫完之後,竟覺口幹舌燥,那麼近的距離,她甚至感覺自己可以數清楚蔣淳斌的眉毛,可以看到他的眼中除了自己,同樣也燃燒著一團情欲的火,於是她不自覺地將手攀上了蔣淳斌的腳踝,輕輕地捏了一把,似按摩,又似挑逗,蔣淳斌眯起眼睛,同樣舒了一口氣…
蔣淳斌的沉默顯然也算作是一種回應,於是沈芷媛手上漸漸加力,指尖也慢慢上移,蔣淳斌的麵容一點點清晰,又一點點模糊,誰知就在這時,蔣淳斌忽得抓住了沈芷媛的手,衝她輕聲一笑,無形之中也製止了她慢慢靠近的動作,盡管沈芷媛幾乎能夠觸碰到蔣淳斌鼻尖的汗珠,但曖昧的氛圍就此一掃而空,沈芷媛心中不覺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