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承諾看上去很虛,幾乎等於沒提,誰特麼知道你說的事兒是不是違背使者意願了?不過,在過去兩千年中,還真沒一個守護者的要求,聖地使者是拒絕了的。
這固然有這些弟子本來就不敢過分的因素在裏麵,不過隻要你循著前麵的要求去提,僅僅是為了麵子,現任使者也不會拒絕的。
成為聖地使者,注定會是如意宗第一人,注定會成為飛升者,這種誘惑實在是太大了,然而有了這種規定之後,必然會有人權衡,到底那種機會,對自己而言更有利。
於是,幾乎每次使者更替,都會有那麼些個大乘修士,放棄那幾千分之一的機會。
這種人大致可以分為三類。
第一種人,就是對自己飛升仙界充滿絕對自信的。這種人一直都有,除了不參加候選的薛家,總有那麼幾個天才,會覺得抱著幾千個大乘捐獻出來的資源居然還不能飛升的,自己都覺得沒那臉去當這個使者。這種人看得開,自有看得開的資本,無可厚非。
第二種人,就是對自己能飛升徹底喪失信心的,這種人其實是最多的,可惜人心就是那麼奇妙,越對未來絕望的,往往就越寄望於這種一步登天的機會,於是真正選擇外駐的,不是沒有,但絕對是最少的。
而真正在這個時候放棄機會的大多數,是第三種人,仇雲清就是這種人。
為了公平起見,宗門約定,一個家族之中,隻能指派一位參加候選,他老爹四千多歲了,可以說不出奇跡,這輩子就這樣了。仇雲清自己還年輕,以使者四百多年換一次的速度,他還能輪上好幾回,樂得外駐來掙點外快——呃,為了公平起見,宗門規定,一個家族,外駐人員也隻能有一個名額,當然你家大乘多,要為宗門無私奉獻,也成,反正就按一個名額分配資源!
仇家包括仇穀原在內,夠格的有四個,仇雲清能外駐,多半還是看在他兒子隕落了的份上。
“仇師兄,看來你無須冒險了,他根本懶得搭理咱們,你想對他下手都做不到。”在聖地總部門前,宋雲棟因人手不足,正忙得不可開交,隻是著人給仇雲清傳話,讓他倆先等著。
元天劍瞬間明白了宋雲棟的意思,事實上,來時他也向仇雲清打聽了下,發現宋雲棟不是沒接到他傳出來的消息,隻是他卻根本連要著人去酒樓打聽清楚的意思都沒。
仇雲清苦笑道:“他人還是不錯的,你也知道,整個聖地就他一個大乘,而且他也是才接手工作,忙得焦頭爛額的,你能理解哈?”
“我能!”元天劍明白他的意思,“從頭到尾,我都對他這種能放棄爭奪候選身份的勇氣佩服之極,更是對他為了宗門事務兢兢業業無暇旁顧的精神感動不已,若我如意宗人人如此,何愁宗門無法壯大?”
“元護法,你這麼說,我心裏好沒底啊。”仇雲清打了給冷戰。
元天劍愣了一下,咱不過實話實說而已,我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嗎?他笑道:“仇師兄,我真的不介意,我甚至相信,待得宋師兄忙完,一定會過來見咱們。他不看我的麵子,也得給你麵子不是?可惜我不能再等了……我隻是替他惋惜,很多事,錯過了,怨不得人呐!”
“可是……”仇雲清苦著臉不知道該如何接他的話,他沒有注意元天劍話裏的深意,隻是想著若沒有令牌,恐怕就隻有最後一個辦法了,“我父親和你有點誤會,你可能不大相信我,不過我還是得問下,如果你信得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