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雅間內,元天劍輕歎一聲。
“她說的該是封立威吧?”雍玉姍擁有元天劍的記憶,見得那女修自報家門,便想起來了,“彭昭茗不是她金丹時期的名兒嘛?”
元天劍道:“是,當年進得秘境,他們幾個領隊,我還是印象深刻的,恰好前段時間和師兄……咳咳,這個嘛,不是秘境又要開了嘛,自然當年人物的事跡便開始大量傳頌了……哎呀,你還不了解我嘛!不就喝點小酒……”
元天劍哭喪著臉,不停運功治愈著被神霆嘯轟出來的烏青:“阿妞,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你這樣搞,很破壞氣氛的。”
雍玉姍冷哼一聲:“是麼?天下熱鬧的地兒多了,你倆跟個強迫症病人似的,專往飛天城紮,要說破壞氣氛,也是讓你給逼的!”
“哎呀,這次不是在飛天城聽說的,而是在去飛天城的路上……咦,我說了什麼?阿妞快看,你要發了!”元天劍連忙轉移話題。
“德性,我又不瞎!”雍玉姍白了他一眼,“這些個人哪,真是有錢任性。”
原來,青尺的價格,竟然直逼五萬靈石!而且看樣子還沒就此打住的跡象。
彭昭茗此時臉色蒼白,早已失去競爭的資格,在利益麵前,苦情牌不是那麼好打的。你有子女要照顧,我一樣有孩子要嗬護,錢沒了,可以再掙,命沒了,什麼都沒了。論起保命手段,整個物源星,有幾個及得上元天劍的戒尺!
主持此時也是一陣冰冷,作為常駐如意城的洗心閣首席執掌,離元天劍的住處又這麼近,他有幸見過元天劍的戒尺,當小二將雍玉姍拿出來的戒尺遞給他時,他瞬間判斷出這絕對是真品。
他當時就起了覬覦之心,卻也知道,能拿出青尺的人,還是女人,不用想就知道是雍玉姍,當今如意宗如日中天的人物,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對青尺下手。
不僅不敢下手,他還馬上通知雍玉姍,許她五千靈石好處,並恰到好處地表明了這五千靈石不是衝著青尺,而是衝著雍玉姍這個人去的。還不還的,根本無所謂!
隻是他知道,若真要公布此戒尺為真,那價格,根本是他無法承擔的。於是他想到老祖不知何故降臨如意城,便拿了青尺去讓他鑒定,果然如他所料,老祖那種層次的人,根本不會在意元天劍的這點神賜,他確實未曾見過戒尺,不過他眼光獨到,卻也看出其中一些妙處,這些妙處,恰好當得那一百靈石的報價。這讓他欣喜不已,隻要沒有定論,戒尺的價格,必然有上限,這個上限,應該是他可以承受的。
於是他安排了手下入住十二號雅間,在關鍵時候搏一把,說不定青尺就到了自己手裏了。
可惜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他家老祖的話,被他原封不動地搬出來也不管用,他想不通,散修和那些垃圾宗門的人不了解老祖,胡亂猜疑也就罷了,你們不可能不知道以老祖的地位,他會自砸招牌隨意發話麼?你們是從哪裏判斷出青尺是真的?
五萬靈石了!再多了我就破產了,不行,得再提醒一下他們!
主持暗自咬牙,突然伸手止住大家進一步競價:“諸位,我家老祖,未明老祖!他老人家親口說了,無法判斷青尺真假,若是諸位砸在自己手裏了,可怨不得我元家!”
他話音剛落,洗心閣元家之人臉色慘白,撲通撲通地跪了一地。
能被主持稱為元家老祖的,有好幾十號,入住如意宗也不算多不得了。可是元景明不一樣,他們想不通主持是不是吃錯藥了,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提及此時在如意城的,是元家第一人。
主持強者鎮定,招呼眾人起身:“未明老祖性格隨和,豈會怪罪於我等,都起來,別怠慢了各位尊客!”
他話音未落,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主持麵前,緩聲道:“淩福,你且退下。”
“老祖恕罪!”主持大驚,冷汗直冒,他其實也是在賭,賭自家老祖不會因此而責罰他。
“你何罪之有啊?我元景明又不是妖怪,也不會咬人,大夥兒都起來吧!”元景明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般,招呼洗心閣眾侍者,“啊對了,淩福,老祖我多年沒在這凡塵溜達,待會兒我來主持可好?明天我也來!”
“老祖,這……”元淩福不知如何是好。
元景明拍了拍他的肩頭:“嗯,就這麼定了,你是不知道,我這輩子什麼都玩過,就這主持還真沒當過,呃,你也別走開,我事情多,說不定就得閃人,然後你可得接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