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天劍輕聲道：“原來我的師弟生來也是這麼小啊，你嫂子摸到你的時候，兀自不敢相信，我可是告訴她過，你孵化出來就有十米大小的。”“
“師兄，我確實生來就有那麼大，這是二師兄專門為我創立的縮骨術。我一直有個夢想，就是不用呆在獸囊，而是站在你的肩上，和小犼一起，陪你浪跡天涯……”說到最後，悟淨已經泣不成聲。
元天劍鼻子一酸，輕輕托起悟淨，放在自己右肩，微笑道：“以後師兄托著你走，嗯，說實話，我覺得你不管辟不辟穀，嘴巴都好臭的，我可不願再呆你嘴裏趕路了！”
悟淨撲騰著翅膀，在元天劍肩頭流連忘返，很享受這種感覺。
好一陣，元天劍才道：“沙師弟，四百五十年前，我初入金丹，覺醒記憶，我發現，我果然如師父所言，是個了不起的人。當時我就想，一定要盡快找到你，幫你去掉這隱身。”
“不用，師兄，這樣挺好，世間險惡，說不定哪天我就能派上用場。”
“忘了我當初怎麼說的了？”元天劍假意生氣地道。
“師兄的話，我永遠不會忘記，可是師兄，你才元嬰啊。”悟淨不得不讓元天劍正視下現實。
“好吧，師兄雖然牛逼到不行，卻不得不告訴你，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確實得靠你混。我想不到辦法，你的存在，超出我的預料。”元天劍心疼地道，他也無可奈何，憑自己道四十九的記憶，竟然拿悟淨的隱身毫無辦法。
“那是當然，回頭我讓小犼記著我救了你多少次，等你成長起來了再還我……”悟淨少有地開起玩笑來，隻是一提到小犼，原本從悲傷情緒中掙脫出來的它，聲音又低了下去。
“小犼這件事，悟能是最懂我的心思的，他把解除化神術的辦法教你，而不是自己親自操刀替它們解除，是他讓你自己決定。”元天劍拍了拍它，“化神術消失後會不會影響修行，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因為你並沒有失去修行的能力。”
“不一樣，師祖高深莫測，我怕意外。”
“與師父無關，悟能若沒把握，敢告之你方法？元琪有失去修行的能力？……等等，我師父見過你？”元天劍心裏突然很緊張。
“嗯，不過他也看不到我，他發現我的方式，和你類似。”
“你能確定？”元天劍激動地道。
“我……”悟淨有些困惑地道，“應該能吧，當時師祖說我好福分，你好福分，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神物，連他老人家都得憑著小犼和你才知道我的存在。”
“嘿！哈哈……”元天劍其實一直在提醒自己，師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自己應該知足，可是當自己終於發現有一個悟淨是他預料之外的存在後，心裏不自禁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暢快。
不過他沒笑多久就抱頭冥思，苦惱不已。
“師兄，你沒事吧？”悟淨拿翅膀拍了拍元天劍。
“唉，沙師弟，麻煩了，連那老東西都看不到你，想去除你的隱身，我怕是真沒轍了！”元天劍欲哭無淚。
“我都習慣了，沒事。”
“悟淨哪，師兄還不了解你嗎？”元天劍眼裏劃過一絲憐惜，“沙師弟，你隻是不願意麵對而已。這個世界，能看到你的，隻有我、悟能、小犼，還有破鼎和元琪。可是我重生了，喪失了鬼魂的特征，悟能也走了，元琪也與你沒了聯係。你不是怕小犼失去修行的能力，你更知道，師兄不是那種喜歡奴役別人的人。之所以你不願意解除小犼的化神術，實在是因為如果整個世界隻有小犼能看到你，該有多孤獨啊！”
“是麼？”悟淨喃喃自語，沉寂良久，突然撲入元天劍懷裏，放聲大哭，“對不起，師兄！”
元天劍輕聲道：“沒有誰對不起誰，這本就是艱難的抉擇。師兄之所以要提醒你，是因為遲早你會想到這個問題。作為妖禽，你可以不去管這些，可是作為修者，此間道理一定要明晰，並且必須麵對，不然極容易出現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