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穀原默然半響,歎道:“造化弄人啊,元護法,貧道自知所言有失風範,甚至有些無恥,不過我還是要代宗門求你一次。你的修為,宗門的合體初期弟子恐怕也不敢言勝,看在生你養你的北辰大陸份上,你可否願意自盡?”
“我靠!”元天劍和孔惜劍不約而同地罵了一聲,孔惜劍沒想到元天劍會厲害到這種程度,而元天劍,則是沒想到如意宗竟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嗬嗬,我隻是盡義務,元護法須知,今日,宗門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你的,唉,可惜可惜!”仇穀原不停地搖頭,不知道在可惜元天劍遭天妒,還是可惜兩項神賜就此煙消雲散。
“仇老頭,我覺得我還可以挽救一下,要不咱們再隔五十年動手?你看我生機旺盛,並無枯竭之相,說不定哪天就突破了,這樣一來,不就皆大歡喜了?”元天劍神情怪異,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畫風一變,告起軟來。
“唉,元護法,我也希望如此啊,宗門幾乎天天有人抱著同樣的希望不停歇地探查你,前些年更是無窮資源盡數砸在你身上,資源斷了,你不會想不到為什麼吧?你看看你自己的容貌,我倆並排站立,不看修為,任誰都會以為你比我大,你要知道,我都四千九百歲了,百年後就要出走,你我皆是同命之人,不說也罷。”
“哦,那你來吧。”元天劍眼睛一閉,認命了。
“既然得不到,如意宗也不允許神賜旁落他人,你明白就好,得罪了!”仇穀原掏出一件靈寶,“此寶也算物源星頂級靈寶了,就讓它陪你去,可好?”
元天劍就算想回答,也是沒時間,因為仇穀原話未說完,靈寶便已臨身!元天劍沒有死,那件砸向他的靈寶,卻四分五裂。
仇穀原一臉愕然,他沒想到,居然是孔惜劍手中的落塵弧割裂了自己的靈寶,還好靈寶本是給元天劍準備的,在明知會被紅塵鎖腐蝕的情況下,他不會不解除認主,所以才未被反噬。
他朝著虛空抱拳:“宗主!”
“嗯,我改主意了,你且退下。”一個悅耳的聲音傳來,讓人聞之欲醉。
“……”仇穀原理解不了,殺元天劍,是你先提議的,現在說變就變,隨心所欲,朝令夕改,你又如何服眾——呃,想多了,她根本不需要服眾,誰不服,碾死就是!
想到這裏,他連忙再次抱拳告辭,扯著孔惜劍一個瞬移就沒影兒了。
“走,帶我去你家坐坐。”一個妙曼的身姿悄無聲息地呈現在元天劍麵前,隨手打了一個隔絕感知的護罩。
此時雖是深夜,對已經快元嬰的元天劍而言,與白晝無異,因而並不妨礙元天劍看清她的容顏。
他不得不歎服,這個女人,真的是個妖精,上次與她見麵,才過去多久?如今望去,居然更加年輕,更加漂亮了,她是怎麼做到的——不對,不對,她沒變,是我變了,天哪,我怎麼這麼無恥了!
這個念頭也不過一閃而過,他是不敢深思下去的,說不得就是麻煩纏身。他並不挪步,而是大刺刺地道:“我媳婦呢?”
“死了!”女人惡聲惡氣地道,“你走不走?不走我明兒又喊他們來整你你信不!”
“走走走!”元天劍忙不迭地移步,“你趕時間不?”
“不趕,就這麼走回去也不過十來個小時,不耽誤事!”
“我靠……好吧,你好歹有個宗主的樣兒,成天不做正事出來瞎晃,別人怎麼看你!”元天劍無語之極。
“你不喜歡哪?那行,我帶你走。”女人說到做到,一把扯著元天劍,正欲飛遁。
哪知她的手剛一搭上元天劍的肩膀就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