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事吧,從我第一天發現鬼魂開始,我就足夠警惕……”他從蘿卜燉排骨起一直到徹底煉化向士遒,關於鬼魂的來龍去脈,以及他對天道用意的猜測,一五一十地跟墨衣說了起來,最後道,“魔師叔,你覺得我的猜測對不?”
“有一定道理,可惜我記憶殘缺,也隻能靠猜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鬼魂是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東西,天道從阿寂到你,調整了多少紀?它這次的反應實在是太快了,你才出現,它就緊接著玩出新花樣,不怕把自己玩脫了?規則變通困難,卻極少出錯,一旦出錯,必然會花費漫長歲月進行糾錯,根本不可能如此迅速!除非自你而始,有外力插手,如果是這樣,後果應該比你猜測的更可怕!”墨衣沉思了很久才道,“我認為這種可能性極大,就是你不是源於天道,而是……你懂我的意思?”
“我懂,其實你說規則是妥協的產物之時,我就想到了,你和師父,是和誰妥協的產物?我和寂師叔呢?我在福利院的時候,有個老太太,本來是好心,可惜年齡大了,這裏不作主。”他也不管墨衣根本看不到他,指了指自己腦袋,“她老喜歡在我幹媽養的魚缸裏麵扔些魚兒會吃了生病的食物,害得我常常要清理那些食物,有時候,還得弄些草藥什麼的給吃壞肚子的魚兒治病。”
“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吧……其實不用這麼晦澀,反正我們是不死的對不?我跟你講個生動一些的故事——好多年以前,我養過一盆花,為了讓這盆花開得鮮豔,我便把我仇家的弟子抹去修為,扔進花盆,讓他永世成為花肥。有一天,我的好朋友來我家玩耍,看上了我的這盆花,便想要我送給他,我自然不肯的,他便動了心思,心想,我得不到,你也別想擁有,於是每次過來,便會往我的花盆裏撒上毒藥,花便慢慢死了,我一直以為是這盆花壽命到了,便拔了舊枝,插上新芽,他又來投毒,想來這花盆已經有了抵抗力,卻是越來越不容易毒死,於是我的朋友投入的毒劑越來越強大……”
“不要說了!”元天劍心裏說不出的酸楚,“墨師叔,未必是這樣的……”
墨衣突然輕鬆了許多:“我也不知道,應該不是吧,它不是傻子,真是這樣的話,我倆現在怕是不好受吧?我還好,有些手段規避,你不行,一旦接近真相,天罰自然降臨,現在它卻沒劈你,哈哈哈!”
元天劍瞬間垮臉:“這就是你的冷幽默?媽的拿我做試驗很好玩?”他其實不相信墨衣沒有手段保護自己,既然墨衣開了頭,他當然就去了好幾分的戒心,不過也不敢完全放開,萬一墨衣扛不住呢!然而自己這番說辭,比起簡單地冒幾句那個力量,早已破開禁忌不知多遠,自己卻沒有感到有天罰降臨,原來果然如墨衣所說,他猜得太離譜了,人家根本不理你?那墨衣何必又順著他的話繼續講下去!
他看得出來,墨衣在試錯,他試出來了嗎?未必沒有!隻是自己修為低下,無法看出來而已。
不管他試沒試出來,他都覺得墨衣有些不正常。一個連自己前世都斬的人,能正常了才有鬼了!他捫心自問,要是自己也像師父他們一樣,經曆數紀乃至數十紀,一樣也不正常吧?那時候的自己,會不會也想一心求死,也會瘋瘋癲癲,也將記憶殘缺?
“如此一來,關於天道的理解,我是不是該糾正一下。天道,其實簡單得要命。”墨衣根本不管元天劍的感受,直接表達著他對天道的終極理解,“你是元聖大陸的天,莫申枯是物源星其他修者的天,說得殘忍點,我比你強,我就是你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