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基地,我派遣的高手根本進不去,我擔心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趁著他消失了,便奔赴珞使星,想要弄清楚他建立這個基地的目的。”
“待我到了珞使星,卻發現有人先於我開始破入其中,他長得和我一模一樣,我知道他應該是墨衣的另一個前身,我非常吃驚,墨衣前身出現在物源星外,還是第一次。我之所以篤定他不可能誕生於物源星,是因為能修到他那種層次之人,不可能沒使用過控神陣。”
“我正欲向他詢問緣由,卻發現墨衣不知什麼時候就那麼站在他的身後,靜靜地看著他破陣,我知道他也發現了我,並被他禁錮修為,失去了行動力,頓時如墜冰窟,以為此身就此終結。”
“可是他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待得我那個兄弟破陣完成,墨衣便直接一掌拍死了他,然後消失無蹤!”
元天劍聽得毛骨悚然,他這才發現,活了無數年的墨衣,恐怖到什麼地步。人們動不動就說,與天爭鬥,如果真有一個天出現在你麵前,你才會發現,自己可笑到什麼程度,墨衣他們這麼多年,也不過與天爭了個自保,回頭看看莫申枯這種人物,到頭來也不過是墨衣的玩偶!
因為,墨衣看到兩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不可能毫無反應,他一定會想到這是自己斬掉的過去,然而他居然一點都不意外。他之所以要殺死珞使星上的那個前身,完全是因為,他誕生在了物源星之外!
“嗬嗬,你猜到了?我為了防止被他們察覺,連飛升都不敢,無數歲月裏,不停地在凡界各處輾轉,直到避無可避,我才悄悄飛升,低調到不能再低調,我以為我躲藏得極好,哪知道一開始他就在記憶裏算計著我,讓我以為他的功法缺陷就在這裏。從那天起,我才意識到,我所謂的躲藏心態,躲藏線路,都是他早已設定好的,而且這些設定巧妙絕倫,若不是此次他故意暴露,我居然還不會發現。”莫申枯笑得淒涼無比。
“這個,你畢竟本來就是他……”元天劍自己都覺得這種勸慰無情之極。莫申枯固然是墨衣的一部分,可是畢竟有了獨立的思想,以他的水平,其實完全可以做到不讓莫申枯們誕生靈智,或許墨衣有不得已而為之的苦衷,可是非要整得這麼殘忍嗎?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暴露,也許是原本應該出生在物源星的那個兄弟,卻意外地誕生在珞使星,脫離了他的掌控,他是在警告我們。也許是因為出現了你,他覺得自己放養了這麼多年的前身可以回收了,不用再進行遮掩……他創造了我,我對他充滿感激,可是正如父母創造了子女,到最後難道就必須湮滅我來成全他嗎?我也是生命啊,我也是生命啊!”莫申枯說到這裏,已經泣不成聲。
元天劍可能是最能理解他這種心態的人,因為他們太像了,嚴格說起來,他本來就是天道分身,最後也逃不過毀滅的下場,無論天道的出發點是好是壞,他都不能接受這種死亡方式,所以他選擇與元未顯他們一起抗爭。由己推人,莫申枯們要反抗,自己能拒絕嘛?
莫申枯抹了一把臉,續道:“我不能坐以待斃,於是這四十萬年來,我想盡各種辦法來提升自己,可是墨衣對我們的屠殺完全是單方麵的,我們麵對他,隻能躲!後來我開始認命,直到鬆的出現。”
“鬆其實就是四十萬年前被墨衣殺死的那個兄弟,他毫無意外地繼續誕生在物源星上。他是墨衣斬掉的最後一紀記憶,通過他,我才知道原來還有個你,原來你也在物源星,墨衣興造的元聖大陸,就是為了迎接你的降臨。”
“上一紀,我在宇宙毀滅的前夕,接受過天道指令,他說,隻要找到他離家的孩子,送他回去,就賜予我真正的永生,而且不需要再過這種見不得人的日子。天道玄而又玄,從來都是玩兒這種不清不楚的讖言。我錯誤地理解為是要我找到阿寂,畢竟我脫離墨衣的時候,根本沒有寂這個種族,我知道他,還是通過其他後來的兄弟的轉述。我沒想到,上一紀居然又出了一個你,阿寂固然是天道需要帶回家的,不過隻能是順手為之,阿寂存在的這些年,不過是讓天道覺得它的威嚴受到了挑戰,你才是關鍵,你的存在,讓天道感覺到了危機,天佑之下,我終於找到了你,哈哈哈……”莫申枯又哭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