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犼顯然對於食物的敏感強大無比,待得蛇羹剛好,他就載著這幾位回來了,然後圍著元天劍轉個不停,元天劍拿著勺子敲了它一下,有些溺愛地道:“碗呢?”
顯然小犼沒有元天劍發話是不敢下口的,聽得此話,蹭地就竄了出去,然後叼來一個巨大的石盆,元天劍從以前用來下麵的那個桶裏舀了足足一大半給小犼,又把烤好的蛇肉給了它一大半,吩咐它別都吃了,給你爹留點。小犼叼著石盆,風一樣地跑到元天劍指定的位置,放下之後又回來拿它的烤蛇肉,然後趴在地上,卻並不開口吞食,而是拿眼望著元天劍,等他們一起吃呢!
元天劍便招呼他們幾個圍坐過來:“這可是六品吞天木蟒,你們有口福了,不是我舍不得你們吃,我怕你們爆體而亡,一會你們每人一塊烤肉,一碗湯就行了,剩下的帶回去犒勞下你們的長輩,出來這麼久,家裏人肯定都絕望了。”
金肆木道:“我不用帶,給你們吧。”
眾人一陣沉默,還是元天劍道:“孩子,你必須得帶知道不,你不用撒謊,但你可以拒絕回答,最主要的,你要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解救那些比你更慘的人們。”
金肆木想了想,道:“好。”便不再開口。
元天劍示意小犼吃吧,小犼啊嗚一聲就把大腦袋埋進它的石盆裏,卻不是一口喝完,然後又叼了一塊蛇肉慢慢咀嚼著,那有以前那種狼吞虎咽的架勢了。
金肆木拿著他的那塊蛇肉一咬,然後一呆,道:“悟空前輩,烤肉我不如你遠矣!”
眾人哈哈大笑,吃著烤肉,就著蛇羹,還有元天劍以前在流雲城買的幾瓶劣質靈酒,以及就近采摘的幾樣奇異的野菜,大家渾不覺得這種搭配怪異無比,他們談天論地,概物敘事,幾乎能拿出來說的都擺談了出來,元天劍興之所至,竟然連連賦詩,眾人齊聲稱好,唯獨金肆木覺得這也叫詩!招來一頓臭罵。也不知他們聊了好久,反正他們隻覺得日子若是這樣過下去,何其美妙!
……
得知元天劍要送他們回家後,三個小築基全都放鬆下來,他們知道這場曆練終於結束,便開始清理起戰利品來。這一清不要緊,除開他們消耗的,元峰強的儲物袋裏竟然裝了一大半,足足有一萬枚二品妖丹,三品妖丹也有七十一枚,元峰強二人知道憑他們倆是奈何不了三品妖獸的,便給了金肆木六十七枚三品妖丹,他們隻留了四枚做見證。
金肆木呆呆地問,我都能回宗門了,這些玩意兒沒啥用啊。洛麗就說了,你不收的話,我們回家別人不信是我們殺的啊,還以為哪個前輩為了給我們冒功送的呢。
這個理由太強大了,金肆木自然不再拒絕,他給自己找的理由是,正好拿回去研究下,看能琢磨出新的醫方不。
元天劍本想勸說他去丹霞派,這種天生醫修窩在西禁宗真是委屈了。不過一來想到他那個偉大的理想,二來丹霞派絕不會拒絕這種奇才的加入,兩宗都不放棄的情況下,難免會發生宗派戰爭,本著老子得不到就毀給你看的原則,這孩子除非跟他一起來悟仙嶺混,不然這輩子就廢了,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在飛往流雲城的路上。
“周山作城垣,
神土鋪燴軒;
眾犼舞天色,
不辭仙領綣。
小金哪,這詩真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嗎?”盤坐在悟淨背上的元峰強望著早已消失在眼界的神土峰,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他摟著在他懷裏因離別來臨觸動心思而默默流淚的洛麗,不知道想到什麼,輕輕地問道。
金肆木靜靜地道:“太消沉了,作為修者,怎麼可能一輩子窩在悟仙嶺,不得長生,終是虛妄。”
元峰強喃喃道:“長生哪,可是,他們該如何邁出去這嶺。而且,那位前輩即將渡劫,不管成功失敗,他們都會失去這個強大依靠,更不敢離開望天土犼的地盤。”
金肆木還是平靜地道:“我對他們有信心。還有,我知道那首詩隻是一時情緒,悟空前輩必成我輩楷模。”說完便閉上眼睛打起坐來。
他們不笨,關於悟仙嶺遭遇的一切,除了小金那點事兒,他們不會隱瞞,也沒辦法隱瞞,任誰都不相信他們能在悟仙嶺活過大半年。元天劍也沒要他們隱瞞,甚至鼓勵他們四處宣揚。他們知道這是對的,必須要給他們造勢,不然他們這輩子都出不了悟仙嶺。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秘密太多,就算他們造勢,元天劍二人也出不了這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