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他來敲門,楊漣漪聽見了,很清楚,很熟悉的敲門聲,可是卻依舊一動不動,沒有要去開門的意思。
“別不理我。”他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她想挪動自己的步伐,可是她更怕告別。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緩了過來,他應該走了吧?天色已經很晚了,她想透透氣,不料打開門,他就坐在門前的台階上。
楊漣漪在心裏罵自己笨,她應該知道的,不把自己哄開心,他怎麼回走呢?十年了,怎麼連這一點都忘了。
“你終於肯開門了。”他笑著,拍拍身上的灰塵。
“怎麼還沒走?”
“在等你見我。”
“現在見到了,你走吧。”轉身剛要把門關上,就被他攔住。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對不起,漣漪。”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情理之中。”
隻是舍不得你走,這句話她沒說出口。
“等我回來好不好,無論結果怎麼,考上了也好,沒考上也罷,等我回來,好嗎?”他激動的抓住她的手,她很痛,卻沒舍得掙脫開。
“等你回來幹什麼?”
“等我回來娶你。”
回來娶自己,他要娶自己?楊漣漪望著他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娶……我?”
“嗯,娶你。”
他的回答堅定又有力,‘娶你’兩個字勝過了所有的情話。
“好。”
她的回答很果斷,很幹脆。
他就猜到,她一定會答應自己,一把將她擁入懷裏。簡單的對話,沒有你儂我儂的告白,沒有我愛你,沒有我喜歡你直接的表白。就那樣直接的‘娶’一個字,打動了楊漣漪的心。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去送了別,唯獨楊漣漪沒有去。因為她希望,再次見麵的時候就是他回來兌現承諾的時候。
在他走的第三天,茶園裏的人們接到消息,在進都城趕考的路上,他們一行人遇到了強盜,生死未卜。她急的一下就暈了過去,再次醒來時,是在她最好的朋友家裏。
楊漣漪失控的叫著他的名字,她的朋友隻能抱住她,給她無聲的安慰。
過了幾日,沒有任何的消息。看著他漸漸憔悴的父母,楊漣漪主動擔起了照顧他們二老的責任。無論他還會不會活著回來,她都心甘情願。
四個月後的一個傍晚,她在集市剛剛將茶葉送進茶樓,就被幾個猥瑣的男子欺負了,旁人也不敢阻止,而當時,楚風就在雅間裏。
茶香沁人心脾,可是外麵的女子的掙紮喊叫聲擾人雅致。楚風推開窗紗,隻見幾個男子在對一個清秀的女子動手動腳。那幾個男子好像是當地官員的兒子,隻是看著麵熟。
楚風自然不會任人在自己國土內有仗勢欺人的行為,不過自己不好露麵,便要侍衛幾下就將他們解決趕走了。那女子被帶進自己雅間後才仔細看清了她的麵容,怪不得那幾個男子會對她下手。
待一靠近,便聞見她身上的茶香。怪不得,這樣高級檔次的茶樓會進她的茶葉。
不等那女子開口道謝,便問道:“你願意進宮,在禦前侍奉茶水嗎?”
楊漣漪驚得不知作何反應,而後楚風又問了一遍。楊漣漪清楚,這次的事情可能再次發生,如若下回沒那麼好運,可能連茶園都回不去了,如果想要等那個人回來,自己必須先要好好的。於是,她點了點頭。
楚風笑了,他喜歡喝茶,而且就是她供的茶葉。而且,他也想知道,能種出如此好茶的究竟是什麼人。
從那以後,楊漣漪就成了楚風的禦前侍女。而楊漣漪,也依舊等待著那個人,趙敬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