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台上的楚風看見了此景,忍不住笑了笑。一旁攙扶的楊漣漪也是想起了當年的情景。自己當時就是這樣目送皇帝禦駕親征的,歲月蹉跎,好像還是昨日的事,而今日就輪到她們的兒子去討伐了。楚風明明才不惑之年,身體卻已然被掏空了一樣。
站在自己一旁的這個男人,是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男人,是孩子們的父親……或許,自己做錯了。
穿過人聲鼎沸的人群,楚天尹護送著淺清回到趙府。
梨花棧內,樹下的一對璧人望著彼此……
“天霽此次帶兵去北疆趕走狄淩,會有危險麼?”淺清放下手中的茶盞。
楚天尹笑了笑,握住她的手,“以天霽的資質,萬萬不必擔心。隻是,那狄淩帝王陰狠,還需小心。”
淺清眉頭皺了皺“那狄淩比我們還要多三萬的兵馬。”
“你可知道,從前我曾與二哥和五弟僅用六萬兵馬就破了番國十五萬大軍。隻是這次前去,還有一個楚天浩,這才是我擔心的。”
“楚天浩不是隻覬覦儲君的位置麼,為何……難不成他會對天霽下手?”
“按理說皇位應是傳與我二哥的,他是父皇正宮的嫡子,隻因那次與番國交戰失手才把皇位傳與我。不過,那隻是個借口罷了。”
“你的意思是皇上早就想把皇位傳與你了?”
“是的。我與天霽與二哥是同一母後,感情自然不用說。那楚天浩一心想削弱我的勢力,難保他此次不會對天霽下手。戰場刀劍無眼,是最好的下手的時候。”楚天尹手緊緊的攥了攥,他沒有告訴淺清楚天浩暗中帶了五十多名死士的事情。
“那天霽他知道麼?”
“放心,天霽怎會不知道,我也已派了暗衛跟他一同前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看著淺清安心的神情,楚天尹佯裝醋意說道:“唉~出征北疆的人若是我,不知你還會如此上心,為我緊張?”
淺清嘟噥了一句:“你怎會知道我不會冒死也要跟去。”
雖是很小聲,楚天尹卻聽得一清二楚。起身,將她擁入懷裏,聞著她的發香感到莫名的安心。淺清也是如此,環住他腰,就隻想靜靜的這樣過一輩子。沒有戰爭,沒有奪位,就如平靜的溪水,靜而緩慢的流淌。
皇宮內,楚風臥在榻上,楊漣漪正在給他喂藥。
莫名的,藥還未喂完,楊漣漪就開始痛哭不止。
“為何……為何……”楊漣漪定定的看著楚風,淚就那麼的滴在了楚風的手背上。
輕輕的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放心,不用擔心霽兒,昨夜天尹攔下了浩兒的飛鴿傳書,早已暗中派護衛保護霽兒了,何況身邊還有寂將軍呢。”蒼白的手,卻有著很大的力氣。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此事!”說罷,衝出了寢宮。
看著她的背影,楚風的嘴角微微揚起。你知道嗎?漣漪,這是我第一次看你流淚,為我流的淚。
在外撞見了剛巧來請安的正德妃,楊漣漪擦幹眼角的淚水,向她走去。
“給皇後娘娘請安。”
“起來吧,本宮身體不適,要先回正安殿了,皇上的藥還未喝完已經涼了,吩咐太醫再煎一碗服侍皇上喝下,定要將之前那碗藥倒掉。”
“是。”
剛走了兩步,有些不放心轉身說道:“皇上若是不喝,就說是本宮交代的。”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雖然不知是為何,但正德妃也不敢怠慢。她明白皇上為何會娶自己,隻是不說,能夠為他生下兩兒子對她來說已是此生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