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 / 3)

淩晨四點,你走下火車。

你為什麼要來這裏?你說公司派你來出差。那為何不帶手機?難道是想要逃避?你要逃避什麼?逃避那座讓你傷心的城市?那你不回去了?既然要回去又幹嘛還要逃避?

你走出車站,靜遠遠的站在那裏朝你招手。人流湧動,湮沒了你向她投去的笑容。嘲雜的聲音在你耳膜上躁動,你加快步伐,想快點離開這個喧鬧不堪的鬼地方。

她走過來,給你提起行李—不過就是一個黑色的手提包而已。你們相跟著穿過車站廣場,來到地下停車場,鑽進她的那輛紅色小轎車。你望著坐在駕駛室的她,許久不見,她依然那麼迷人。乳白色的t恤搭配一條超短的牛仔裙,腳上一雙七公分的高跟鞋。

她啟動引擎,將車緩緩的駛出停車場。你搖下車窗,這座城市現在正處於安靜與躁動的交接點,大街上能看見做蔬菜生意的人和賣早點的小攤,還有幾個環衛工人認真的打掃著街道。這裏與林城有兩個小時左右的時差,所以這時已經泛出了魚肚的天光。

她帶你到這條有些古舊的小街上,你感覺就像是走在日本七八十年代的環境中。當然你不可能去過日本,隻是在電影的畫麵裏看見過罷了。走進這家叫“中日旅館”的旅社,一個中年女人躺在櫃台裏的沙發上,身上蓋著一條毛巾被。

她用手敲敲櫃台,那女人微微真開眼睛,盯著你們看了三秒鍾似乎才反應過來,急忙站起身,用很不熟練的中文說了句:“對不起。”果然是家日本人開的旅館。你們拿出身份證在她給的登記本上填上個人信息,她給了一把房間鑰匙和洗漱用具。“房間在三樓,上樓梯左轉301號房,有什麼需要盡管隨時吩咐。”她用不熟練的中文很有禮貌的交代著。

你問她這個女人是日本的?

“嗯,是的。一個日本女人,找了個中國丈夫。那男人我見過,做生意的,人還不錯,因為生意上比較忙,怕自己的女人獨自呆著無聊,就給她開了這麼一家小旅館。這女人平時沒事,把所有房間打掃得幹幹淨淨,被褥也是一客一換,加上價格還算公道,所以這裏幾乎每天都客滿。知道你要來,所以提前定了一間。”

說話期間,你們已來到三樓。她用鑰匙打開房門,走進去,一絲淡淡的清香順著鼻腔流進身體,消融於五髒六腑。被單上印有細碎的櫻花,牆壁上也掛著一幅富士山的圖片。

她在浴缸裏為你放好熱水。“你先洗澡,出去給你買點吃的。”

“這個時刻怕是沒什麼東西可吃吧?”你脫掉衣服,換上一雙塑料人字拖。

她人你看看外麵的天空。

你走去拉開窗簾,外麵已經依稀可見,低矮的建築被晨霧籠罩著,街燈也已暗淡下來。趕著上班的人們騎著自行車或電動車在馬路上穿梭,一輛銀灰色的轎車被擠在路中隻能緩緩移動。你奇怪怎麼會一點聲音也聽不見。她告訴你你眼前的玻璃的隔音的。

她出去後你躺在浴缸裏泡了一會兒,身上的倦怠已經退去一般,然後站起來衝了個沐浴。這旅館裏的沐浴液也與眾不同,上麵印有日本的文字,倒出一點塗抹在身上,瞬間便散發出一種誘人的清香。有點像白百合。

從浴室出來,你泡了杯速溶咖啡,坐在這張紫色的沙發上。外麵的天光已經明亮起來,這時她打開房門走來進來,把早點放在你麵前,用遙控器打開空調和電視。

“買了炸雞和漢堡,也不知道這邊東西合不合你胃口,所以就買了這個在哪裏都可以吃到的。”她對你說著,把她黑色的乳罩解開丟在床上,背對著你,白皙的皮膚有點微微泛紅。她回過頭來,“你吃早餐,我去洗澡。”

你邊吃早點,邊看電視,浴室裏傳來水流的聲音,隔著玻璃能看見她的身影。電視裏播放一個沒看過的電視劇,剛好是大結局,男主角因為女主角患了不治之症而悲痛欲絕,在那裏哭得死去活來。你實在看不下去。又是惡心的肥皂劇。將電視切換到電影頻道,剛好有一部你喜歡的片子。躺下時剛好六點,她說她有事,要出去一會兒。她走後大約五分鍾你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