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八月底,又一批鮮嫩可口的大一學妹們來到了我們這個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重慶經貿學院。這是位於黔江的建學四周年就榮升三本的民辦大學。我,今年十八歲,來自鬼城豐都。我叫何歆美,室友們都叫我小美。
我父母長年在台灣工作,一直沒有回來,所以每年開學,都是我的姐姐送我來的。當然今年也不例外,那個坐在奶茶店門口正低頭看手機的倒黴熊孩子就是我姐何歆墨。我們長的很像,但是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性格。墨墨喜歡穿長裙,是古典美的追隨者。今天也是白襯衫紮在大紅色長裙裏,巴掌大的白淨臉龐配著一副古典眼鏡,金色細跟鞋與斜挎在肩上的金色小提包遙相呼應,已然一副時尚雜誌封麵人物的架勢。她正優雅的品嚐著咖啡,硬是把一杯速溶拿鐵品出了限量版藍山的架勢。我拿著墨墨點的燒烤大步流星的走到她的身邊,‘墨墨,你的魚到了’,‘放在這兒,你快點吃,吃完了送我去車站,我還要回去上班的’她摸摸我招風耳故作凶狠狀。要知道,她像來就是這個模樣,我早就見怪不怪了。
下午送走了墨墨,我才突然感到了莫名的傷感,想到今後要一個人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生活四年,我的心都要碎了。但是,我記得冉逸清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會陪你一輩子的,所以我得自己學會堅強。吃過了午飯後,回宿舍洗澡先,拿出我爸給我買的白色吊帶裙穿上,背上小包,我準備到學姐們介紹的教堂去一趟,我想去像上帝禱告,我想念我的朋友家人。教堂是一個能讓人清靜的地方,我喜歡這種地方,因為這個,我常被冉逸清說是假正經。冉逸清,他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孩子,比我大兩歲,現在重慶大學就讀建築工程係,因為實力懸殊,我們不在同一所學院,我也是許久沒有見到他了。我在教堂裏呆了一個下午,剛好是星期天,正遇到來做禮拜的教徒們,我就充當了一次修女,為他們彈了一段禱告曲。因此,慈祥的教父邀請我每個周末來為他們彈奏一次,當然我欣然應允。
回到宿舍裏,室友們都已經回來了。住在我對麵的是個打扮的中性化的假小子,他叫賀丹,來自貴州遵義,平日裏是個爽朗健談的主兒;住在我旁邊的事左芸,她也是貴州的,是個長的瘦小的乖巧女生,但是卻很愛打扮自己,看著有點高冷氣質;左芸對麵住著的是個叫陳誌玲的菇涼,健康的麥色皮膚有點嬰兒肥,一米七五的個子長發及腰。性格倒是有些內向,不愛說話。在宿舍裏,最愛說話的就屬我和賀丹了,我們的愛好很相似,所以最愛呆在一起。她喜歡打籃球,我高中的時候也經常打,所以就舍命陪君子了。她愛籃球的程度甚至到了大老遠的從家裏帶了一個籃球過來,我們笑話了她半天。我從小就愛好音樂,唱歌,吉他,鋼琴,也都會一些,所以我們很快成了哥們。一起撕心裂肺的唱高音,惹得樓上樓下的和我們對罵起來,被拉到帶班學姐麵前批了一頓;一起到超市海購,嚇得陳誌玲再也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去逛街;一起使美人計勾引學長請客後,一走了之等等,總之,我們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緊接著,是令我和賀丹激動的軍訓儀式。我們每天都在猜測,新來的教官哥哥來自哪裏?帥不帥?有沒有肌肉?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問題。終於,今天早上,我們穿著整齊的軍裝排壽司似的一個一個的站在操場。當那一對氣勢磅礴的軍綠色步伐整齊的衝向我們,我差點嚇得坐在地上了。隻見排頭的那個挽著袖子的小矮子對另一個始終翹著屁股的軍官說了一句什麼。那些教官們就依次朝著我們走來,賀丹嘀咕著‘就這樣分配?也太隨意了吧’,眼看著一個又黑又瘦的小矮子朝著我們走來,我頓時有一種,老天呀,你殺了我吧的想法。他走到我們班長麵前,竟然隻到班長下巴,我們全班哄堂大笑。他也不好意思,要不是臉太黑,一定能看到是紅了的。聽到我們這裏的動靜,那個翹屁股教官走了過來,看到這種身高差也是一愣,說‘你們也吃太好了吧’然後屁股一扭一扭得朝五年製的去了,等到他再回來,帶來了一隻高個子的教官,於是我們會計班的四十個菇涼就直勾勾的盯著我們的新教官,直到他被看的不好意思了咳了一聲,我們才傻笑著結束了對他的眼神調戲。緊接著,一整天的訓練,都是在教官溫暖和煦的笑容裏進行的,說實話,我從來都沒見過這麼暖心的教官。當別的排在刻苦訓練的時候,我們在放鬆休息,當別的排在休息的時候,我們還在休息。而且,那個長得一米八一的高個子,有著強健體魄的男子,我們的田教官,他從來都沒有對著我們罵髒話,也沒有批評過我們,甚至被我們偷拍也裝作若無其事。簡直就是中國好教官哪!很快,艱苦的軍訓結束了,當然那個每天對著我們喊兄弟的愛笑的田教官也離開了我們,我們甚至沒有來得及道一聲感謝,他們就像來的時候一樣,邁著整齊的步伐離開了我們。我們班的菇涼因為這個哭的稀裏嘩啦的,每個人都拿出手機給他發語音,說著一切想念的話,當然,我也不例外。據帶班的學姐王宇說,當天他們打開宿舍的門,隻看見我身穿性感睡裙露出了白淨的大腿,一手摸著已經人事不醒的賀丹的頭發,一手拿著手機給教官發了十幾條‘教官,我想念你,你快回來’之類的語音。聽到這裏,我滿麵憂愁,但不等我後悔,手機就響了。‘喂,哪位?’‘我,冉逸清’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我愣了,唉?他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他沒有回答我,隻說‘自己看你給我發的消息,我已經買票了,下午就到黔江,來接我。’然後就隻剩下呆愣的我和手機另一頭的嘟嘟聲。我一回神,連忙登上qq查看消息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