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1 / 1)

楊小諾如遊魂般回到住處,握著那枚印章空坐了一夜,來來回回的念頭在楊小諾腦中閃過,從前都是穆詞炯在寵著自己,幫著自己。這次似乎是唯一一次楊小諾能為穆詞炯做點事情,雖然她心裏比清楚這一定不是穆詞炯所願見到,可比起穆詞炯的眼睛,其他一切真的都沒有那麼重要。的確,如韓敘所說,楊小諾應該慶幸自己還有韓敘像要的東西。

糾結一夜,第二天楊小諾誰也沒說,灌了一大碗酒,獨自一人去了疊翠小築。

韓敘沒在,院裏的丫鬟顯是得了吩咐,見楊小諾上門報了名字,直接就把她領到了後堂的屋子,神色間並不見有什麼異常,倒也讓楊小諾少了尷尬。

楊小諾進屋也沒有心情四處打望,隻是背脊僵硬的坐在凳子上。

此時此刻,楊小諾的人雖然已經坐到了韓敘的屋子裏,但心還在掙紮,現在離開,一切都還來得及,但想到穆詞炯的眼睛楊小諾又不得不用盡全身的力氣控製住自己的一雙腿不要站起來往外跑。心裏就這樣來回掙紮,相互較力,雖說是坐著不動卻也是心神具疲。

從黃昏到掌燈,楊小諾一直坐在屋裏一動不動,桌上的茶一口也沒喝,苦如受刑。

“少爺。”門口一個丫鬟的聲音,驚的楊小諾全身一抖,回首望向門口,韓敘的身影隨即出現。

韓敘沒有急著進門,倚在門口看著坐在裏麵全身僵直的楊小諾,輕佻的笑著,楊小諾眼裏濃濃的戒備溢出,那神情怕如臨大敵也不過如此了。

隨著韓敘靠近楊小諾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酒氣,楊小諾全身僵硬,幾乎就要伸手抵擋韓敘的靠近,可終究還是忍住了。

韓敘靠著楊小諾坐下,伸出手指纏了楊小諾耳邊的一縷頭發放在鼻尖:“小諾喝酒了?”楊小諾沒有說話,聚集了一夜的勇氣隻夠支撐她僵硬的坐在這裏。

韓敘拉起楊小諾來到床畔坐下,隨著韓敘的慢慢靠近,楊小諾全身都繃的不能再緊了,隻覺一顆心都蹦到了嘴裏,張嘴便會滾落地下。

楊小諾從沒和韓敘靠得如此之進,整個人已經完全僵在了那裏。眼睜睜的看著韓敘的吻慢慢落下,星星點點,耳側,頰邊,直到不知何時楊小諾已經和韓敘坦誠相見了,她才真的覺得怕了,那種恐懼怕是瀕死也不過如此。楊小諾拚命推開埋首在自己頸間的韓敘,發了瘋一樣的想從床上坐起來:“韓敘,你起來,你起來。”

韓敘壓著楊小諾,下身已是箭在弦上,這個時候他怎麼可能還放了楊小諾走,韓敘單手把楊小諾的雙手撐過頭頂,整個身體覆了上去:“發什麼瘋!”韓敘的聲音裏已蓄了幾分怒意。

楊小諾現在那裏還管得了韓敘生不生氣,手肘頂住韓敘的胸口,用盡力氣想把一雙手掙脫出來。

韓敘手臂下壓,把楊小諾結結實實的摁在了身下:“穆詞炯你不管了?”眉眼間已經變成了楊小諾不懂的猙獰。

楊小諾不止是聲音,連帶整個人都在發抖,用腰頂著韓敘:“你起來,你起來,我反悔了,我不要你的藥了,穆詞炯就算是瞎了我也認了。”

楊小諾最後一句話音剛落,就見韓敘臉色陡然一變,壓著楊小諾的手更是用力,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晚了!”說完身下一挺,就聽的楊小諾一聲尖叫:“啊!”

韓敘整個身體貼合在楊小諾的身上,楊小諾掛在胸口的印章硌在了兩人中間。

楊小諾疼的說不出話,她身上的韓敘卻完全是不管不顧。

楊小諾的嘴唇已經痛的失了血色,下身疼,胸口印章硌住的地方更是疼到了心尖上。

韓敘什麼時候離開的楊小諾不知道,等她昏昏沉沉從床上醒來的時已是天明。

睡了一夜的被窩竟是比冰窖還涼,楊小諾躺在床上望著床幔一動不動,突然想起了王鈺枝以前說過的話,什麼蛀骨銷魂、□□,那種穿透的痛想起都能讓楊小諾冒一身冷汗。

楊小諾穿衣起床,不待她收拾停當,一個人影從屋外閃了進來,立在床頭。

“春秀。”楊小諾腦袋萌了一下,隨即便平靜了下來,低頭扣著胸前的扣子:“你怎麼會在這兒?”

春秀把手上端著的盆放到架子上,走到楊小諾跟前,幫她打理頭發,一如平日:“你都在這兒,我自然也就跟著來了。”

雖然心裏幾乎已經確定,楊小諾還是問了句:“韓敘把你找來的?”

春秀看了看楊小諾的臉色見並沒什麼異樣,點了點頭,她是不知道楊小諾怎麼會跟韓敘在一起,但這段日子楊小諾瘋了似的滿世間的找藥,隻怕這次還是和穆詞炯的眼睛脫不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