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遠上門,隻怕是來者不善。
楊小諾把郭遠請到了樓上,郭遠坐下就是開門見山:“楊老板,我今天是來結這個月的貨錢。”
楊小諾陪了笑臉倒茶,裝著糊塗說:“郭記和得月樓不是一向是除了生鮮都是月底結帳嗎?”
郭遠也沒有立時發作:“那是韓公子手下的得月樓,現在這樓轉到了楊姑娘這裏,規矩自然得重新定。”
“規矩改來改去多麻煩,我看就按以前的來,大家都省心不是。”
眼見楊小諾這樣推脫,郭遠心中已覺得有些不妙,但還不至撕破臉:“不麻煩,等楊老板和郭記熟了我們再改回來就是。”郭遠做事把穩,沒個三五八年的交道他不可能放出一個月結一次的貨。
楊小諾見說不動,立馬轉了話題:“郭老板還沒嚐過我們這兒的新菜吧,今天既然來了,郭老板可得讓我做這個東。”楊小諾說著就要招呼站在樓梯口的夥計,抬手就被郭遠攔了下來,他可不是好糊弄的人:“飯什麼時候的都能吃,今天楊老板還是先把銀子結給我,這揣兜裏了我做東請楊老板都沒問題。”
郭遠今天就是奔了銀子來,楊小諾也是沒了說辭,隻好攤牌:“郭老板怕也知道劉二的事情,我今天也就跟郭老板說老實話了。我這得月樓眼見就要轉不動了,這個月的貨錢是鐵定付不出的,等我下個月手頭鬆了,立馬就給郭老板鬆去。”
郭遠臉一黑:“不行,得月樓轉不轉的動我不管,我郭記的銀子你不能少我一兩。”
郭遠橫了起來楊小諾也不怕,她現在是光腳不怕穿鞋的:“我在這兒已經是誠心誠意的跟郭老板交了底,郭老板要是體諒,幫著我過了這一關銀子我肯定是隻多不少。”
“我要是不體諒呢?”
楊小諾一攤手:“那就隻有郭老板在這得月樓裏看上那樣拿那樣了。”
“你……”郭遠橫了眼瞪著坐在對麵的楊小諾,他沒想到楊小諾一個姑娘家竟然這麼賴。楊小諾是吃準了得月樓這些桌椅板凳、杯盤碗盞他郭遠不會要。
“你簡直就是奸商,先是欺瞞在先,打著韓公子的名頭在我這兒騙了東西,現在又賴著不給錢。”郭遠指著楊小諾,手都氣的發抖。
楊小諾給郭遠倒了杯茶,推到他麵前:“郭老板別動氣,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得月樓裏韓公子也是占了一成股的。而且銀子我不是不給,隻是緩緩。”
“哼!”郭遠已經是氣的腦上冒青煙,話都不想和楊小諾說,隻是從鼻子噴了口氣。郭遠那裏還聽的進楊小諾說的那些,腦子現在想的就是掀了桌子走人,可畢竟是個生意人,手下也做不出那太混的事來。
楊小諾又給郭遠續了水,陪著笑臉心裏卻是真有些怕,見郭遠久久沒有說話,想是緩過了心頭那口氣,楊小諾再度開口:“我這兒還有一個法子,不知道郭老板想不想聽。”
郭遠瞪了楊小諾一眼,已經不想再開口。楊小諾隻當是看不見:“這得月樓的生意郭老板也是看得到,我想如果郭老板願意我可以讓出一些股來,轉到郭老板你名下,這樣我們大家一起來開這得月樓。”楊小諾這完全是臨時起意,光靠她一個人手裏的錢,實在是本太薄,要把得月樓轉動是經不得一點風雨,有點什麼事就能把她打翻。如果,能把郭遠拉進來,不說別的,光這進貨這塊就能挪出許動的周轉銀子。
郭遠眼神一動,抬頭重又把楊小諾打量了一遍,楊小諾見郭遠沉著聲沒說話,像是動了心:“郭老板如果有這個意思,就回去想想,想好了告訴我一聲就是,我等你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