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再次挑戰他,再次被擊殺,屍體再次憑空消失……這一次沒有複活。
特裏斯覺得自己要麼是瘋了,要麼就是快要瘋了。
他不敢向人述自己瘋狂的臆想,害怕被當做亡靈感染者遭到清洗。
兩前的夜晚,他甩開手下,獨自一人來到了進出修道院的要道,他爬上路旁一座廢棄的哨塔,布滿血絲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遠處。
附近不時有巡邏的哨兵走過……密度比白低了很多,他猜測著,那些怪物還會在夜晚襲來,他要看看他們到底是如何接近修道院的……這或許可以推測出他們的真麵目。
在枯燥而焦急的等待中,特裏斯不止一次地感到有人拍他的背,每次他都僵硬地扭過脖子,以為會看見那隻牛頭怪物就這麼悄無聲息地繞過哨兵,站到他的背後……然而廢棄哨塔的頂層,除了幾塊碎石之外,什麼也沒有。
午夜,特裏斯迷迷糊糊地睡著,夢見自己變成了瘋子,因口出狂言而被昔日的同伴燒死。
一陣打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睜開幹涉疼痛的雙眼,他再次看到了困擾自己的牛頭怪物——還是那一隻,有著他至死不忘的黑白相間毛色。
這一次,他的同伴變成了兩隻綠皮……特裏斯年幼時見過他們,他曾將食物扔給這些被關在收容所中、懶散又怪異的綠色生物,時刻多年,他們又出現在他的眼前,卻全副武裝,奮力揮動著手中的戰斧。
牛頭怪物和兩隻綠皮合力攻擊一名哨兵,很快便將哨兵給放倒,卻引來了更多……特裏斯趴在廢棄哨塔的邊緣,向下窺視著,他看到駐守在野外的巴洛帶著他的十幾個手下狂奔而來,三兩下圍殲了牛頭怪物和綠皮。
而不出特裏斯所料,他們的屍體再次消失了……他看到巴洛聲叮囑著他的手下,卻不知道他究竟了些什麼。
翌日,特裏斯找了個借口,離開了自己的崗位,前來拜訪巴洛,他旁敲側擊想問出關於那些怪物的情報,對方卻神色怪異地將他趕出了帳篷。
特裏斯終於明白自己沒瘋,也明白了其中的奧妙——那些死後屍體會消失的怪物,已經是他防線以南,所有人共同保守著的秘密。
昨夜,怪物的數量空前增加到十幾隻,他們不知怎麼繞過了十字軍的巡邏,直搗修道院而去,卻相當倒黴地遇到了倒黴的特裏斯。
看著那隻早已熟悉的牛頭怪物在現自己後做出了惡心的臉色,特裏斯莫名笑了起來。
他突然很想拉著它一起坐下來喝一杯莫格萊尼姐帶來的域外蜜酒,聊聊自己的奮鬥和它的斷角。
被怪物……不,特裏斯決定將他們稱為怪人,在被他們圍攻,而後仰麵倒下之時,他突然覺得,這個想法或許會有實現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