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曾說,我雖為女子,卻有著睥睨天下之姿,那種王者氣質是與生俱來的。
我笑,與其說是與生俱來,不如說是從父君那裏耳濡目染來的。
銀狐會此番重出江湖,不做出番擾亂江湖的大事,我自是不會罷手的。
水月吟與祁艾現不知是何情況,秦月頌卻道無須擔心,我也還是派了門下弟子去尋其蹤跡。也虧得那日他們出了門去,不然一堆人聚在一起,隻怕更是難以逃脫。
我待在穀中也無甚事做,便又決定出穀了。不能總在裏麵悶著。
臨走前,司箜想要和我們一起出去,被我趕回去了。他是想出去玩而已……狐自是要跟著我的,秦月頌也不願一人待在穀中。
白嵐站在殿前,樂嗬嗬的來送別,我語重心長道:“以後穀中事物還多靠你了。”
白嵐微笑著應了,我忽又想起件事,轉身對他說:“把周圍山頭的蛇都打掃幹淨,看著甚是惡心。”
白嵐卻有幾分疑惑,“我們占下這個山穀的時候,司箜不是就將附近的山頭都清理了麼?怎麼還會有蛇?”
我頓時凶神惡煞道,“再看一遍!”說完,轉身就走。
白嵐站在殿前默默的想,我是瞎了眼了才會看出她有王者之氣。
我與狐、秦月頌一行三人就這般出了穀去。凡事總得有個目的,先前向東去,是本著找曈曨的原則,然而一路上卻被金門和篣景誤了事,找個時間真得好好上門拜訪才是。
出了銀輝山地界,我不知往哪走了,正巧有會中弟子來報,說在銀輝山西邊的一個小城裏發現了水月吟和祁艾,此番似去了廊黎的方向。
三人(或說隻有我一人)便就此決定前往廊黎先和他們二人會和。
在廊黎城外三十裏處的一個茶攤,我們碰見了水月吟與祁艾,隻見兩人兩袖清風,麵色紅潤,絲毫沒有我和秦月頌當日的狼狽。
祁艾遠遠地就看見我們,多日不見,此番看見了,激動之情不以言表,所以,祁艾照例是一個猛撲。
我下意識的往後一退,卻踩在了秦月頌腳上,一個重心不穩向後倒去,秦月頌被踩住腳,想扶我卻也無能為力,被我順勢一壓,也有了倒地的傾向。狐見了跳過來拉我,水月吟見勢,也神情緊張的上來拉祁艾。怎奈祁艾動作實在太快,狐剛抓到我手的同時,祁艾就已經到了,而水月吟也正好隻抓住祁艾的衣角。祁艾頓了一下,大叫一聲,轉“撲”為“壓”。狐便被我一把扯倒了,水月吟一個踉蹌壓在祁艾背上。三個人向後一仰,我聽到身下秦月頌一聲悶哼。
幾個人在地上滾了一圈,也有了些“風塵”之意了。茶鋪的小廝看著我們的目光都是極力忍著笑的。秦月頌一身白衣,現在已經髒的像個小孩子。一句話也不說,自是生祁艾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