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悲劇謝幕
帝辛再次、也是最後一次掃過朝歌的天空，他微笑著轉身，縱身一躍，跳進鹿台上早已備好的火海之中。
本來是用來取樂的火，卻成了他了結自己的最終方式。
妲己幾乎想也沒想的跟著他跳進火海，這精明一世的狐狸精或許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她也會死心塌地的愛上一個凡人。
世事無常，誰又能猜到全部呢？
失去意識前，帝辛腦中閃過那幾乎與妲己七成相似、卻更顯得不食人間煙火的臉。
碧落，碧落……他伸手，又退縮。
他好像，不配再擁有她了。
……
像是一場悲劇謝幕，作為半個置身事外的旁觀者，尹天柯隻覺得心裏有種莫名的悲涼。
他無法說帝術混賬，也無法悲天憫人，因為作為芸芸眾生中的一個，他沒有資格去評論和批判別人的人生。
有點心累，以至於連睜眼的動作都帶了點遲緩。
“冷嗎？”旁邊忽然響起陌生的男音。
“冷。”這什麼地方？冰天雪地嗎？
“冷的話就去牆角站著，那裏九十度。”聲音的主人似乎正背對著他。
尹天柯愣了愣，無奈的笑了起來：冷笑話嗎？
一笑，他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了。
“我怎麼會在這？”發生在他身上的鬼怪故事太多，以至於他接受的如此坦然。
直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人為原因造成的，但潛意識裏，他拒絕去尋找這個幕後黑手。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車到山前必有路嘛。
背對著他的人沉默了一瞬：“天上掉下來的。”
“……”腦袋疼。
他清了清嗓子，看上去很虛弱的樣子。
“兄弟，遇到就是有緣人，能不能給我介紹下，這是在哪兒？”
“怎麼，想要拍照留念嗎？”對方的關注點和他好像永遠都不在一個次元。
“直覺告訴我，這是個很不好的地方。”雖然打小身體底子就不好，但是普通的天氣驟變還是不會讓他病到這麼嚴重的。
他身上好像還蓋著衣服，看上去蠻厚的樣子，這都擋不住周圍的冷氣。
想念“撒哈拉熱窩”。
秦自恒臉上依舊麵無表情，從兜裏掏出半截煙，打火機和另外半截在方才的災難中早已不知所蹤。
他皺了皺眉：打火機沒了，又沒帶火符，解不了煙癮。
把半截煙放在鼻子旁邊聞了聞，權當是自我安慰。
也就隻有他，在左臂還在往外冒血的情況下還能安然自若的坐在這糾結怎麼解煙癮。
時間倒退到半小時以前。
終究是抵不住心魔的困縛，秦自恒被黑洞裏的怪力魔化了心智，一步一步機械的向著黑洞裏走，向著地獄走。
他倒也不是完全失去意識，中途掙紮著用袖子裏的刀割傷了左臂，想要用痛感搶回身體和大腦的全部控製權，可惜都沒有成功。
越來越近，近到他能看到掩在無盡的逼仄的黑暗中的一張張猙獰怨憤，卻也無比蒼白的、驚心動魄的臉。
正當他離黑洞僅三步之遙，快要咬舌自盡的時候，一坨極有重量的重物砸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