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自那一天後,我真的再也沒有見過高楠。
他就像消失了一樣,沒有電話,沒有消息。他從我的生命中退出的幹幹淨淨。
我心裏雖然不好受,卻也沒有多少時間去在乎這麼多。
高三實在太忙了。數不清的試卷壓力,全都壓在稚嫩的我們的肩膀上,而我們終究隻能拚命咬牙硬抗著,一點鬆懈都不能有。因為一個不留神,那些壓力就會傾巢而出,一點一點壓垮我們。
隻是,臨近周末的時候,我卻沒想到還能接到他的電話。雖然他語氣不好,但到底還是在向我示好:
“你周日有時間麼。我們出來見一麵吧。”
雖然高三的時間真的壓得很緊,但一個周日的時間應該還是空的出。我就是這樣盤算著,高興又忐忑的答應了。
到了周日的時候,我和爸媽說好去同學家補習,會晚點回來。便背著個虛張聲勢的空書包出了門。
高楠和我約在以前我們一起去的那個小教堂。恰巧是周末,有很多人來做禮拜。
我們便坐在教堂的最後一排,聽著神父的禱告。
等禮拜做完後,我們又去了以前總去的那條護城河畔。坐在河邊的護欄上,誰也沒有先開口。我們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尷尬的很徹底。
而看著眼前的少年,我隻能下意識的捏緊自己的衣角。絞盡腦汁想著應該和他說點什麼,卻聽見他淡淡的緩緩聲音傳來:
“你還記得這裏麼。”
“啊?”我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便隻能喏喏點頭。
“我記得我在這裏說過,十年以後,要娶你。”
“嗯。我也記得。”我淡淡的回著他的話,看見他英俊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個稱得上笑容的東西。便覺得一直提著的心放下來一點。
聽著他熟悉清冷的聲音繼續傳來,我隻覺得安心:
“我當時忘了問你,十年以後,你肯嫁給我麼?”
我愣了愣,看著他垂下的眉目。隻覺得滿心湧起一些說不上來的酸楚,喉嚨似乎卡了什麼東西。我卻得眼眶澀痛的厲害,答不出話來我的隻能拚命點頭。
用盡全力的,生怕點輕了,你就不知道我的心意究竟有多真切。
而介於少年和成年人之間的男子隻是靜靜看著我,他的笑容慢慢加深了點。然後伸手把我抱進懷裏,他在這種算不上冷的春天裏,給予了我最美好的溫暖。
我聽的見他的聲音,卻看不清他的麵目,他說:
“那我們和好好不好?白癡。我們繼續在一起好不好?我不能給你全世界,但白癡,我的世界全部給你。”
我怔了怔,心髒似乎被人用尖針刺了一下。酥麻之後便是掩藏的疼痛,然後越來越重,壓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而少年幹淨的氣息一點一點湧入我的鼻腔,提醒著我,你真真切切的就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