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威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了,江微這麼一拉扯,才包好的繃帶又滲出血來。
於威痛呼一聲,整個人捂著腹部,臉色難看得嚇人。
江微還在那裏不管不顧的埋怨著,於威不疼她,不愛她了,根本就沒覺到於威的異樣,甚至她還覺得於威惱了她,不想跟她話。
於威確實惱了江微,他眼下還能跟江微在一起過日子,就不是自己心裏願意的。
“別了。”
於威大聲吼道。
他一臉痛苦,江微被吼得愣住了,一看,才現於威不對,伸手過去,被於威推開,他自己跌跌撞撞的從床上爬起來,剛換上的睡衣都被染紅了。
江微腦子裏一片空白。
於威看都沒看她一眼,拿了件衣服披著,穿著睡衣就衝出去了。
江微還愣在原地,於威受傷了,血,他怎麼會受傷,為什麼剛剛都不。
聽見砰的關門上,才反應過來,忙追出去。
於威又去了醫療室,重新換上藥,又被勒令千萬不可以做劇烈的運動,不可以碰到傷口,才拿了藥出去。
江微等在外麵,看見於威出來,忙上來道歉,“對不起,老公,我不知道你受傷了,沒事吧,醫生怎麼,要不要緊,都是我的錯,還疼不疼呀。”
扶著於威的胳膊,於威看了她一眼,胳膊僵了下,卻沒甩開,深吸一口氣,語氣淡淡的道,“我沒事,回家去吧。”
他這樣,江微心裏更是忐忑,想點什麼,又看於威滿臉疲憊,她想起剛才自己的胡攪蠻纏,可這不能怪她,那一箱子黴的衣服,誰看了都會生氣的。
“老公你也真是的,受傷了也不,你還去洗澡,萬一碰到傷口怎麼辦?對了,外麵不是很安全嗎,怎麼會受傷呢?”
於威壓根就不想跟她話,心中嘲諷,她是不是忘了自己的這傷流血,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一回到家,江微十分勤快的把床單被子都換了,剛才都沾染了血,於威身心疲憊,也不耐跟她話,倒在床上沒幾分鍾就睡了。
江微呼出口氣,她擔心死了,幸好她追出去了,萬一於威不回來了,她不是要哭死。
於威受傷了,江微要照顧他,於是林思雅那裏,自然就放下了,不過也不是沒去,隔幾,江微還是要過去一趟。
話的時候,難免就抱怨了。
“……你給我那麼一大箱黴的衣服,本來我多高興的……這很正常,再了,我也不知道他受傷了呀,誰受傷了還能吃飯洗澡的,他也不吭一聲,不過也怪我,我覺得我脾氣也不好了,今兒出門又跟他吵了幾句。”
林思雅就安慰她。
“沒事的,於威不是氣的人,他對你那麼好,不會在意的,微微,我也好很多了,你偶爾來看看我就是了,於威還傷著,你多照顧他。”
兩人在著話,於威看著空了半間屋的物資,氣得渾身抖。
他心裏,不,他本來就是有很多物資的。他是隊長,分到的物資向來是最多的。
所以,就算是江微每提著東西去看林思雅,他除了幾句,心裏一點不舒服之外,也沒別的了,更何況,他事情那麼多,哪兒有時間去關注這些。可他沒想到,短短兩個月,自己這間屋空了半出來。
心裏的氣再也壓不住,江微她想幹什麼,是要把整個家都搬空嗎?
蘇瓷這一趟走得十分遠,一直坐車到西北,隻是到達西北,就花了兩個月,沿途,巨大的植物,深不見底的溝壑,地圖上也找不到的高山,最後看到幹涸的河床。
他們到的時候,正好遇到沙漠裏的風暴,黃沙漫,巨大的風卷著地上的石頭,他們躲在一大片仙人掌後麵,等到風暴過後,整個人沒一處是幹淨的,耳朵裏鼻子裏都是沙子。
這一片在末世前就沙漠化十分嚴重,但那時候起碼還有些耐旱的野草,還能看見幾棵胡楊樹。
現在,除了仙人掌,什麼都沒有了。胡楊樹,野草,全都被那一場大雪給凍死了。
但是,你看過十幾米高的仙人掌嗎?
反正蘇瓷沒見過,光是上麵的刺,就有一米來長。
蘇瓷直接砍了株最高的,把刺兒一根一根的剔下來,是以後當做箭用。
她的弓早就拿回來了,是那種很古老的樣式,摸上去冰涼冰涼的,也沒什麼花紋,但她用著很順手。
蘇瓷甚至還想把那棵沒了刺的仙人掌一起放到空間裏,據用仙人掌做麵膜最好用了,還是謝安深強拉著她,才作罷。
這一片被厚厚的黃沙蓋住,除了仙人掌,就是沙子了。以前的地圖,任隊長他們花了一個多星期,循著手裏的地圖,兜兜轉轉,最後才找到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