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埋在謝安深的懷裏不停的抽泣,肩膀一抖一抖的,似乎要把這些所有的委屈都泄出來。
她一個女人在外麵,喪屍,怪物,她也很害怕的。別的女人都有男人保護著,想她一路遇到的那些人,算了吧,比她還軟,靠他們,自己早死了多少次了。
謝安深緊緊的抱著蘇瓷,大手摸了摸她的頭,柔順絲滑如上好的緞子,滿足的歎了一口氣,是真的,他真的找到蘇瓷了。
“我是不是在做夢?”
蘇瓷聲音嘶啞,躲在謝安深的懷裏聲道。
謝安深摟住她的腰,分開兩年,像這樣情景,他夢見過無數回,手裏的腰十分細,又細又柔軟,他在蘇瓷的頭頂烙下一個輕吻,“不是做夢,阿瓷,我們又在一起了,真好啊。”低沉的聲音裏滿是歡喜。
蘇瓷吸了吸鼻子,哭得太久太凶,眼睛好難受,她從謝安深的懷裏抬起頭,看到他滿是胡渣瘦削的臉,心裏一陣恍惚,“我不信,我怕是假的,你是謝安深嗎?我老公沒這麼瘦,他很愛幹淨,從來不會留這麼多胡子的。”因為她會,一臉嫌棄的,好紮人。
看著蘇瓷迷茫的眼神,謝安深心頭苦笑,末世活得這麼艱難,他能保住命就很不錯了,哪裏還有精力再去打理這些。低頭愛憐的看著蘇瓷,他的阿瓷還是這麼好看,就是末世,也沒有帶走她絲毫的美麗。
他一直都知道,阿瓷是美的。
就聽到蘇瓷聲的道,“你讓我掐一把,掐一把,如果痛,就明這不是夢。”如果不痛,那這就不是真的。
謝安深還沒來得及話,就感覺腰上一隻手在摸索著,那隻手捏了捏他的腰,然後輕輕的捏住一塊軟肉,好一會兒,就在謝安深以為就這樣了的時候,蘇瓷猛的一用力,直接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謝安深沒個準備,呀的一聲,一張臉都扭曲了。
真疼呀。
他老婆還真是手下不留情呀。
咧著牙疼得背都僵了,就聽到蘇瓷嗬出一口氣,輕輕的道,“是疼的呀,原來是真的,不是做夢呢。”
謝安深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幹笑兩聲,“阿瓷現在相信了吧,咱們是真的又在一起了。”
兩人抱著你儂我儂,於威看了眼頭頂的空,又看了看旁若無人秀恩愛的兩人,輕咳了兩聲,道,“阿深,這位是。”
不用都知道,是他心心念念找了那麼久的女朋友了。
謝安深沉浸在找到蘇瓷的喜悅中,早就忘了身後還有這麼大一群人,聽到於威的話,才反應過來,在蘇瓷耳邊輕聲了幾句,蘇瓷抿著唇搖頭,賴在他懷裏不願意出來,謝安深無奈的歎了口氣,摟著她轉過身對於威道,“這是我女朋友蘇瓷,阿瓷,這些都是我現在所在隊的隊友們。”
蘇瓷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紅著眼睛聲了句你們好,就重新把頭埋到謝安深的懷裏了。
於威還等著謝安深再多一點介紹,哪知道就這麼一句,隊的隊友們,連名字都沒,一口氣卡在喉嚨,哼了一聲,萬典看了他一眼,微笑著道,“色也不早了,咱們先進屋去吧。”
卻是對著蘇瓷的。
蘇瓷眨眨眼睛,臉紅紅的,踢了踢旁邊趴著的星期六的腳,星期六不高興的拱了拱她的腿,見蘇瓷瞪它,趴著兩隻耳朵懨懨的進去了。
謝安深看著一人一虎之間默契十足的互動,忍不住問道,“阿瓷,那隻老虎是你養的嗎,會不會咬人呀?”
這可算是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都豎起耳朵等著蘇瓷的回答。
蘇瓷白了他一眼,從他的懷裏出來,揉了揉眼睛,才點了點頭,“隻要你們不去惹它,它就不咬人。”
星期六又不是狗,狗才咬人。
想到這裏,蘇瓷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來,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謝安深,道,“你不會還怕狗吧?”
謝安深一愣,下意識的搖頭,他連喪屍都不怕了,怎麼還會怕狗。
末世前的謝安深很怕狗的,巴掌大的狗擋在路中間,他都要繞道走。
蘇瓷輕哼一聲,率先往裏麵走。
謝安深緊緊跟在她後麵,幾步上前,拉著她的手緊握手心,生怕一個沒注意人就消失了。
於威讓其他人趕緊把車上的東西搬進去,陳曉菲站在原地沒動,喬語去拉了拉她的胳膊,“怎麼了曉菲,咱們要進去了。”
陳曉菲看著已經亮起燈光的客廳,咬著唇,眼裏滿是厭惡,低聲道,“喬語姐,我真討厭她。”
喬語臉上掛著溫柔的笑,拉著她往裏走,一邊道,“那也不能不進屋呀,走吧,咱們進去看看他們在做什麼,第一次見到阿深的女朋友,還沒看清楚她長什麼樣子呢?”
陳曉菲嘟噥道,“哼,有什麼好看的。”
雖然這樣,但還是任由喬語拉著她進去了。
兩人走進去的時候,就覺得屋子裏的氣氛有點沉重,白衣灰色格子裙的蘇瓷坐在椅子上,並沒有看到那隻四米長的大老虎,她臉上極為平淡,雖然眼睛還紅紅的,剛才窩在謝安深懷裏那種羞澀喜悅卻是沒有了。
手裏握著一個可愛的馬克杯,還冒著熱氣,裏麵嫩綠的茶葉沉沉浮浮,蘇瓷垂下眸子,長長的睫羽在眼瞼留下一道陰影。
謝安深站在離她兩米遠的地方,一臉急切的看著她,卻不敢過去。
生氣時的蘇瓷是六親不認的,軟硬不吃的,除非你讓她把氣消了,當然,這很難。,唯一的辦法,就是拿自己當她的出氣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