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洛北出來,蘇瓷的心情很沉重,就在那個沉閉的房間裏,她看完了那本日記。
寫的不過是些那個預言女在末世的遭遇,卻在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心髒像是突然被什麼抓住一樣。
月,大概是三月吧,氣,大雪。
我知道我要死了。因為整個洛北,已經沒有食物了。我翻遍了所有的屋子,再也找不到一點吃的。不過,死了也好,我就不用親眼看到這個世界的毀滅了。
我已經不想動筆了,手好冷,冷得幾乎沒辦法抓住筆,可我腦子裏總有一個聲音,讓我記下來,要把什麼東西記下來。
預言之核,深淵之花,還有雪妖的眼淚。
這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有什麼用,我也不知道。
可我要把這些記下來,記下來,我才能死。
這個世界會毀滅的,沒有人能夠阻止,沒有人能夠逃掉,誰也逃不掉,都會死,都得死。
寫到最後,筆跡已經十分淩亂了。
蘇瓷的心情十分複雜,她伸開手掌,手心出現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兒,裏麵裝著一個黑色菱形狀的晶核,那黑猶如化不開的濃墨,驅不散的暗夜。
是她從預言女腦袋裏取出來的東西。
所謂的預言之核,應該就是指的它吧。
把玻璃瓶兒放回空間,蘇瓷握緊拳頭,另外兩樣,她一定要找到。
深淵之花她暫時還不知道,但雪妖的眼淚。
“六,咱們走,去雪下得最大的地方。”
一人一虎駕著車北行,才剛走出洛北,隻聽到身後轟的一聲,地麵劇烈的震動,蘇瓷踩著油門飛快的往前,從後視鏡裏,她看到,後麵那座城,隨著剛才那聲巨響,慢慢的往下沉,積雪飛滿,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溝壑繼續蔓延,蘇瓷心情沉重,開著車,一去不返。
每個地方都在下雪,雪蓋住路,蓋住屋頂,蓋住屍體。
如果這些積雪全都融化了,整個世界都會被洪水淹沒吧。所以,某些東西現在也該準備了。比如,船。比如,救生圈。再比如,養一隻烏龜當作寵物。
星期六咬著蘇瓷的衣袖不放,表示,它雖然不會遊水,但也是一隻很有用很聽話的寵物的。
蘇瓷含笑著摸摸它的腦袋,“六呀,你可不是寵物,你是姐姐的好姑娘。”
得到了誇獎的星期六,又被愛的撫摸,高興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自從看了那本日記,蘇瓷現在每到一個城,第一件事不再是收集物資了,而是滿城搜索雪妖。
看到那雪妖的眼淚,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在下雪裏出現的長滿牙齒的雪人。
這些雪人都稱不上雪妖的話,她真不知道還能找什麼。
也告訴星期六千萬別把雪人們一爪子扇死了,必定要打得它們哭,直到流下眼淚才作數。
直接弄死這些雪人容易,可要讓它們活著哭出來,簡直不要太難。要知道,如果不是爆頭了,雪人們可是能夠無限複活的。
正是因為這樣,蘇瓷在與雪妖戰鬥的過程中,攻擊力竟然提高了許多。
不單單是她自身的攻擊力,異能也變得更加強悍。
或許別的異能者拿雪人沒法,可蘇瓷從無數次的戰鬥中現,她的異能是可以把雪人凝固住的。
雪人,由雪變異而成的生物。
雪,也是硬度不夠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