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隻有死路一條。
韓彥看了她一眼,身後的喪屍不知疲憊,他開著車又繞了一圈,黃至顯十分專注的盯著窗外,在看到那一排青柳時,指著前方激動的道,“就是那裏。”
果然,就在那排柳樹中間正對著的地方,一個五米寬的通道直通往倉庫裏麵。
韓彥沒有半點猶豫,車子駛入倉庫的時候,頭頂花板上的感應燈應聲而亮,宋清苑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原本緊隨在後不依不饒的喪屍們,就停在那入口處,密密麻麻的,臉色青黑,皮膚**,如同從墳墓裏爬出的屍體一般。
蘇瓷跟大胡子躲在一處角落裏,前麵堆得高高的嬰兒尿不濕擋著,凝神靜氣,聽到門被撞開的聲音,然後,拖遝沉緩的腳步聲,推車吱吱嘎嘎的聲音。
那些喪屍把推車拖進來後,抱起推車上的大紙箱子,挨個挨個的碼得整整齊齊。
它們行動如同木頭人般,正在做的事情,就是末世前,他們每的工作。
因為被東西擋著,蘇瓷跟大胡子並不能看到喪屍們的行動。隻是聽見聲音越來越近,兩人心裏都緊張起來了。
蘇瓷朝大胡子看過去,眼睛眨眨,不會往咱們這邊來吧。
大胡子忙使勁的甩著腦袋,不會不會。
隻是誰也不能預料到這些喪屍的行為。
它們拖著沉重緩慢的步子經過蘇瓷跟大胡子的藏身之地,兩人冒出好一身的冷汗,對視一眼,算是逃過一劫吧。
隻見它們繼續往前,要經過的那根柱子後麵,躲著陳浩源跟一個穿著軍裝的軍人。
兩人背部緊緊的靠著柱子,待到那些喪屍經過的時候,連呼吸都不敢。捂著嘴,憋著鼻子。
喪屍還是走得太慢了,還拖著推車。
陳浩源跟那當兵的都沒忍住,正常人都不可能憋著那麼長時間不呼吸。
兩人大大的呼出口氣,然後迅的捂住鼻子,隻見走在最後麵的那兩隻喪屍猛地頓住,茫然的眼睛裏似乎閃過一絲瘋狂,其中一隻更是放開拖著推車的手,搖搖晃晃的朝柱子邊走去。
陳浩源瞳孔一縮,拉著他後退,那人卻太過緊張,後退的時候竟不心撞上了旁邊的碼好的紙箱子,驚呼出聲。
頓時,那隻喪屍臉上的表情就變了。
一直以來的茫然不見了。
原本就青黑的臉更是變得可怖,灰白的眼睛裏閃過一抹血色,然後湧滿瘋狂,嘴巴大大的張開,從喉嚨深處出一陣貌似興奮的聲音,隻讓人頭皮麻。
那個人,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就被喪屍猛地撲上來,一口便咬斷了脖子。他眼皮上翻,嘴巴裏咕嚕咕嚕的冒出血泡,雙手無力的掙紮,卻無濟於事。
顯然,這是一次很嚴重的失誤。
證明了無論喪屍處於什麼狀態,鮮血對它們的誘惑,無與倫比。
刺鼻的血腥氣,對喪屍來,就是最美味的食物的勾引,是萬能的解藥。
原本拖著推車走到前麵的喪屍,頓時麵目扭曲起來,眼睛裏一片瘋狂,隻見它們揮舞著幹枯的手臂,跑得奇快,全都朝散著血腥氣的地方衝過來。
陳浩源臉色蒼白,再也顧不得什麼,拔腿便跑。
這些喪屍都已恢複本性,躲藏,再也騙不過它們對人肉的執著了。
蘇瓷跟大胡子從角落裏悄悄的走出來,周翰海跟另一個士兵也從一堆紙巾後麵,慢慢的往門口挪。
待走出一段距離之後,幾個人度加快,開始跑起來。不過庫房實在太大,裏麵東西又多,還沒等到他們跑到門口,喪屍就已經把那人分食幹淨了,連骨頭都沒留下。
吃到了人肉的喪屍顯然是厲害的,十幾隻喪屍揮著爪子癲狂的朝幾個人追來,沒有人心裏不害怕,也顧不得什麼了,跑過的時候,順便就把旁邊堆得高高的紙箱子用力一推,砰砰,崩塌在地。多少也能給喪屍製造一點障礙嘛。
到底是軍人,陳浩源度十分快,他跑在最前麵,周翰海跟另外幸存的那個軍人緊隨其後,大胡子跟蘇瓷因為躲在最裏麵,倒是與他們拉下了一截。
看著前麵時不時擋在路中間的紙箱,蘇瓷隻想罵娘。
那個陳浩源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不知道後麵還有人嗎?見著箱子就推,這倉庫裏本來路就不寬,被那些箱子一堵,讓他們怎麼逃。
是,給喪屍製造障礙物沒錯,可你不能總顧著自己呀,就剩這麼點人了,他們要真死在這裏麵,你一個人也逃不出去。
想起他剛才回答的周翰海的話,相處一個來月,還真看不出來他是那麼自私冷血的人。
隻是她卻忽略了人在危難時候,第一個想到的總會是自己。不是不在乎別人的生死,可對於恐怖的東西,人都是害怕的。在這生死悠關的時候,身體總會比腦子先一步做出決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