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瓷喜歡看新聞。
蘇瓷是個糾結帝。
對於新聞,蘇瓷是糾結的。
喜歡。不喜歡。
喜歡看,是因為不出門便知百事。
不喜歡,大概是因為想要世界和平吧。
不過不管她喜不喜歡,以後,再也沒有新聞給她看了。
沒有電了。
這才末世多久,她已經不記得今幾號,星期幾了。
想起來有點悲哀呀。
時間,日期,也是人類很重要的文明呀。
有誰還記得今是星期幾?
蘇瓷決定這兩就離開。
政府不可信不可靠,她掐指一算,明是個好日子,宜出行。
定能平安順利。
好吧,她隻是太無聊了,像扮演一下半仙,娛樂娛樂自己。
不過,她真的決定明走。
這些沒事兒她就愛往窗台上趴,不知看了多少波人逃跑,看著多少人跑出了大門卻跑不出門前那條街。如今,大門外麵那條路上,不知散落著多少行李。都是跑出去的人丟下的。有的,逃走了,有的,永遠的留下了。
現在,她聽著尖叫聲,手也不會抖了,身子也不會顫了,晚上也不做噩夢了。
這兩走的人少了。
先前走掉的,大部分成了樓下晃晃悠悠十分敬業的巡邏員,或是成了他們身體的一部分;當然,有些運氣好的,真的逃出去了。但逃到哪裏,這就不準了。也許就在路口邊,也許是在馬路對麵,也許,車子開了一截路,堵著了,前不了退不了,最後被喪屍包了餃子。
這都不準的。
她都沒有看見。
不過,這兩走的人,都走出去了。
至少,在蘇瓷能看到的地方,他們還是好的。
沒有尖叫,沒有驚恐。
很安靜。
安靜的出了區,安靜的走過街道,安靜的消失在蘇瓷的視線裏。
沒有喪屍。
連那惡心的謔謔聲都沒出現。
若不是地上那些顯眼的血汙,殘肢。蘇瓷肯定會覺得不過是做了一個夢。
走的人越來越多,趴在窗戶看的人不止蘇瓷一個。
心動了。
因為生機。活著的機會。
隻要能活著,比什麼都好。
所有的喪屍仿佛一夜之間消失了。它們走得幹幹淨淨,安安靜靜。
卻又讓人恐慌。
一整個下午,蘇瓷沒有看見一個人從區裏出來,她抿了抿唇角,清澈透亮的眼睛眨了眨,卷曲濃密的睫毛垂下遮住眼睛。
如今,隻剩下她一個人了呢。
她端坐在沙上,手裏握著一杯牛奶,慢慢的靠在沙上,抬起腳搭在茶幾上,茶幾兩角各有一朵粉色的山茶花,是她在家居市場親手挑出來的。
屋子裏的一切,有哪樣不是她指著定下來的。
生活了兩年的房子,新家,對未來的無數個計劃。如今她要走了,也許不會再回來。
房子裏的所有東西她都能帶走,可她最想帶走的,卻帶不走。
回憶呀,那麼多回憶。
蘇瓷什麼也沒帶。
市買的東西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找了個背包裝進去。
太熱,她還是放棄了換上長袖長褲的想法,這麼熱的,若是被喪屍追,隻怕她還沒被喪屍咬死,就自己先被熱死了。沒被熱死,也被熱暈了,然後,讓喪屍撿了個便宜。
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呀。
裝了幾件換洗的衣裳,又把冬春秋穿的一股腦兒塞到空間裏,看著自己衣裳旁掛著的男士羽絨服,蘇瓷不淡定了,他丫竟然沒收拾完就跑了。
糾結了一會兒,蘇瓷咬著貝齒,手一揮,全都進了空間。
哼,就當是留個紀念吧。也許死了呢。
蘇瓷惡毒的想到。
蘇瓷到底是不舍得,這可都是新的呀,當時買的時候花了老多錢呢。
好吧,她其實也擔心自己在外麵睡不好,又塞了幾條被子到空間裏。雖然她掃蕩了市的倉庫肯定不缺被子的,可,她一時沒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