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卻是聽著化蛇的話微微有了些疑心,看著狐二問道:“化蛇這話什麼意思,油盡什麼?”
看著相思起了疑心,狐二嗬嗬一笑,“還能有什麼,油盡燈枯唄。我跟化蛇早有宿怨,這廝最看我不順眼,每次見麵都要咒我幾回,有什麼可奇怪的。”說到這裏嗬口白氣,看著相思說道:“咱們坐會吧,一直站著挺累的,我瞅著這一場架還要打一會呢。”
狐二說著就拿出一件火紅色的毯子鋪在地上。握著相思的手坐了下來。這火紅色的毯子不知道什麼材質做成,坐在上麵暖暖的,一點都不覺得冷。
相思這會兒卻是難得的清醒起來,想起方才墨辛被狐二截斷的話,又想起化蛇的神色,狐二哥從來不是這般多話的人,可是這回卻是跟以前不一樣,相思一顆心一下子變得沉沉的,練明華跟涔露的話在耳邊不停的回響著,攪得她沒有一時一刻的安寧,她怎麼就能這麼傻。
“狐二哥,你有什麼願望沒有啊。”相思想著既然狐二哥瞞著她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就假裝不知道好了,她不願意在這種時候違逆他的好意。
“怎麼突然問這個?”狐二看著相思。
“沒什麼,我就想著人人都有願望,我也有。可是我還不知道你有什麼願望,好奇才問問。”相思維持著跟以前一樣的笑容。
狐二打量相思一番,沒看出有什麼不妥當,可能自己多心了,心裏鬆了口氣,想了想說道:“我沒有願望。”
“胡說,怎麼會沒有呢?你肯定是不想告訴我。”
“以前是真的沒有的。”狐二這回倒是真的沒有騙相思,他是狐族最聰慧的後人,狐族所有的族人都知道將來繼承狐族大統的會是他。他很小的時候就表現出與常人不同的聰慧,同樣是占卜,別人隻能卜出幾日的禍福,可他卻能算出一年的。再到後來,不管是學習術法,練習演算,又或者練習狐族那些絕密的技法,他總能領先別人許多許多。他早已經站在了人生的巔峰,站在巔峰的人還能有什麼願望,隻有他滿足別人願望的時候。可是慧極必傷,正因為他太聰慧,窺視天道為狐族牟利,逆了天地規則,所以注定是要受懲罰的。
“那現在有了?”相思追問,怎麼可能沒有願望呢,都是騙人的。
“嗯,有了。”
“是什麼?”
狐二想了想,緩緩的說道:“若是可能的話,我希望我曾經所做的一切都能順應天道,得償所願。”
“呃,這是什麼意思?”相思不解,狐二哥就是愛扮高深,說出來的話總令人聽不懂。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狐二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這一役打的很是慘烈,足足七天七夜,兩邊僵持不下,傷亡不斷。北極仙君能稱霸北極之地十幾萬年,這根基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拔除的,顧湮城等人雖然是臨時拚湊的軍團,但是個個都是高手,雖然以少對多,但是還能保持不敗之地,也著實不易。
一直到墨冥夜帶著墨攸陽趕到,狐族族長外加一個驍勇善戰的狐大,戰場上的情形頓時顛倒過來。
北極仙君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看著墨冥夜那一頭銀發,哈哈大笑,“當年你因你妻子離世一夜白頭,如今你二兒子眼看著一命歸陰,你這心裏也不好受吧?哈哈哈,狐族縱然能預知福禍,窺視天道,又能如何?還是擋不住天地規則受其懲罰,墨冥夜,就算你要了我的命,你也是一個失敗者。”
長長的銀發在寒風中飄散,墨冥夜冷漠的雙眸似是沒有任何的溫度,聽著北極仙君的話也未見有任何的情緒波動,眾人隻聽他緩緩說道:“我身為狐族族長,自然要為我族牟利,既然有所得到,就要有所付出,天經地義,有何怨言?”
“你……你果然是冷心冷肺,嗬嗬,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救回你兒子一命。”北極仙君受傷頗重,看著墨冥夜的神情充滿了怨恨。
“你該上路了,廢話真多。”墨冥夜看了大兒子一眼,狐大手起刀落在眾人淬不及防的時候,一刀斬下了北極仙君的頭顱,北極仙君的內丹此時從身軀內跑了出來意圖逃脫,卻被墨冥夜用一個奇怪的法寶收了進去。
練明華整個人都似傻了一般,哭都哭不出來了。
墨冥夜看她一眼,緩緩說道:“為一己私利,趕盡殺絕,如今你去北極冥域做個看門人吧。”墨冥夜大手一揮,立刻就有人上前將練明華帶走,練明華這才緩過神來,麵帶驚恐,大聲喊道:“我不去,我不去,你又不是我北極之人,憑什麼發落我,你沒這個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