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刑天道:“常羊山已經居住不得了,我們且另外尋個地方安身!你也好安心修煉。”
崇飆聞言,道:“刑天老師可已想好了去處?”
刑天點頭道:“我巫族尚有幾位大巫在世,當年也曾助蚩尤與黃帝征戰。可惜自我被昊天斷了頭顱,便困居常羊山中,與他們斷了聯係。今我脫困,卻也勢單力孤。我欲要遊曆三界,找到他們,再作打算。”
崇飆聞言,皺眉道:“茫茫天地,無限廣闊,刑天老師欲要尋找族人,猶如大海撈針,恐非短時間內能如願!不如隨我回崇城,我也好時時侍奉老師。”
刑天笑道:“我豈是需要人侍候的?你雖然已學了巫族玄功,又煉化了我一滴精血,但這些都是你替我尋來開山斧的報酬,你我並非師徒。況且你是以人族的身份吸收煉化我那一滴精血,雖然我精血強大,將你強化成了半巫之身,但畢竟你心底仍然是人族。你我雖無隔閡,但我也不能住到你家裏去,還是就此分手吧!”
說著,刑天看了看地上堆成一座小山的蟠桃,道:“你修煉時日太短,許多神通都還未領悟。霸天玄功乃是十二祖巫共創,包羅萬象,你日後須得勤修苦練,時時參悟,就不會像今天這樣連些許蟠桃都收取不了了。”言罷,刑天揮斧從山上劈下一塊巨石,手中神斧一陣飛速轉動,將巨石削成一尊石鼎,隨即抬手對著石鼎一指,口中念動巫咒,一道金光閃過,那石鼎陡然間散發出蒙蒙的光芒,不住顫動,繼而飛到天上,鼎口向下,一道青蒙蒙的光亮射出,罩住地上的蟠桃,將那蟠桃盡數吸入了鼎內。
那石鼎收了蟠桃,在空中滴溜溜地轉著,緩緩地落了下來,落到刑天手掌之上,化作一個三寸高的迷你型小鼎。
刑天將石鼎交與崇飆,將七兒姑娘的紫色雲裳也交給崇飆,隨即笑道:“這個石鼎隻是個粗淺的巫器,不堪使用,暫時給你裝蟠桃。等你日後巫法有成,便可以自己煉製法器了。好了,諸事已畢,我也該走了。”
崇飆聞言,拉著刑天的衣襟道:“刑天老師忙走,我還有一事不明,欲要請教!”
刑天道:“何事?”
崇飆遂將心中疑惑說了一遍,道:“世間修者皆稱自己修的是大道,行的也是大道!然而事實上生老病死才是自然之道,為何修者不順應自然之道,安心去死,反倒要逆天而行,汲汲於長生呢?”
刑天聞言,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崇飆道:“這個麼?這也是個問題!眾生無不貪生怕死,冀望長生不老乃是人之常情,有野心並付諸於實現這不也是自然之道麼?”
崇飆聞言一呃,隨即道:“想要就要得到,不惜打破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這與魔有什麼區別?”
刑天大笑道:“仙與魔其實都是練氣士,並無本質區別,不過是理念不同,修煉的途徑不同,最後所證得的道果也就不同罷了!”
崇飆聞言愕然,就聽刑天道:“好了,你也不要糾結於這些無聊的東西!我巫族天生神通,生而強大,壽命悠長,這就是天道。其他凡夫俗子死不死的,你管他呢!”
崇飆聽得一陣連連抹汗,道:“刑天老師所言極是!我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就見刑天揮了揮手,道:“既如此,我去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頓了一頓,將崇飆還拉著自己的衣襟,刑天不由皺了皺眉,道:“你還有什麼事麼?”
崇飆看了看刑天,期期艾艾地道:“開山斧,我借來的,還要還回去呢。”
刑天聞言,不由大笑道:“你不說,我幾乎都忘了!”說著,取出開山斧,摩挲了一下斧柄,歎道,“真是一柄好斧!不過我幹戚神兵乃是血煉而成,與我心神相連,那才該是我的兵器。這開山斧雖好,終不能將我戰斧取代!”言罷,將開山斧交與崇飆,轉身大踏步去了。
崇飆目送刑天遠去,一時心中有股悵然若失之感。在原地站立了良久,方才回頭將紫色雲裳遞給七兒姑娘,口中道:“姑娘今已如願離開天庭,來到人間,心裏可有什麼打算麼?”
七兒姑娘紅著臉接過衣服,道:“當然是四處遊玩了!幹嘛問這個?”
崇飆道:“我原本是出來拜師學藝的,不想一番意外,竟機緣巧合結識了大巫刑天,學了巫族玄功。如今拜師之事自然作罷,我短時間內也沒有什麼要緊之事,無處可去,便欲回家了。姑娘若是另有打算,我們便可就此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