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桑榆疼的眉頭蹙起,小手握緊,指甲在嫩白的手心裏留下了深深的印痕。但是她嬌美的麵容上卻仍然維持著那完美的公式化的微笑,語調清冷的道:“肖先生,請放手,你弄疼我了。”
肖雲帆惶恐了。使勁將歐陽桑榆收進自己的懷裏,用力的抱著,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隙,恨不得將她完全揉進自己的骨子裏。話語有些語無倫次了:“桑桑,別這樣笑。桑桑,你好好和我說話。桑桑剛剛的話不好聽,我不喜歡聽。”
歐陽桑榆身體繃緊像是一根棍子,還是冷冰冰的那種。沒有一絲掙紮。
“桑桑,別叫我肖先生,別那樣叫我。一點也不好聽。我不喜歡。我喜歡你像是以前一樣,叫我雲帆,你還可以叫我雲雲或者帆帆。”
肖雲帆勒緊懷裏的歐陽桑榆,顧不得是不是會弄騰她自顧自地繼續要求著。“桑桑,記得麼?你以前還故意叫我小雲雲或者小帆帆的,你現在就叫我一聲好不好?我想聽你這樣叫我。桑桑叫叫我,我想聽。”
“一點兒也不好。肖先生,你好像是杜小姐的男朋友吧?這樣抱著我是不是有點兒……”歐陽桑榆語調平靜無波,表情完美無缺,木偶一樣呆在肖雲帆的懷裏,忍著被緊緊勒著的疼痛和快要窒息的朦朧。
歐陽桑榆眼睛放空,看著不知何處的某一點,帶著淡淡的回味和憂傷幽幽地說道:“一點兒也不好。我的雲帆六年前就消失了。他抱著一個女人,就那樣消失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兒裏。我找過他,到處的找,拚命的找。可是我找不到,真的找不到了,我我把他弄丟了。”
“桑桑……桑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肖雲帆將歐陽桑榆又抱緊了幾分。
“我駕車拚命的追趕,可是我沒追上,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消失的方向。”
“他肯定是生氣我故意叫他小雲雲或者小帆帆。是呀,他是那樣一個驕傲的男人,那樣一個俾睨天下的男人,怎麼肯叫這樣幼稚地名字?肯定是這樣他才消失了,所以我再也不會那樣叫他了。以後再也不會有小雲雲或者小帆帆了。”
從歐陽桑榆小嘴裏說的每一個字,仿佛是一把小刀,倏地插進了肖雲帆的心髒,一刀刀的淩遲著他。疼的他幾乎不能呼吸。眼眶泛起紅潤。
幾滴溫熱的液體滴在了歐陽桑榆的脖頸上,燙得她本能地一縮身子。肖雲帆低低的帶著些微哽咽的聲音響起的在她的耳邊:“桑桑,我是你的小雲雲,我是你的小帆帆,我回來了。你沒有弄丟我,我回來了。我回來了。”
一陣手機聲,卻在這時候從肖雲帆的褲袋中傳了出來,在隻有輕柔的小提琴音樂聲環繞的幽靜的餐廳裏,鈴聲顯得格外的嘹亮。想來手機是開著震動的,扯得肖雲帆的褲袋口一抖一抖的。肖雲帆一蹙眉,鬆開環抱著歐陽桑榆的一隻手,沒有猶豫的伸進褲袋裏拿手機。歐陽桑榆心底泛起苦澀,趁機後退一步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再想退一步的時候卻被肖雲帆拉住了一隻手臂。緊緊的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