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半徑一公尺畫圖,水碧清所到之處,宛如旋風過境,本來熙熙囔囔的人群頓然如鳥獸散……
各式各樣的聲音全都出籠了,有尖叫的、嘔吐的、辱罵的、歎息的……
她眼角抽搐著掃了眾人一眼,嘀咕著罵道:“瑪麗隔壁的,統統給我吃屎去吧!”
“不想被人當鬼看,就趕快找個地方卸妝吧,傾淩澈的人馬很快就會追上來的,你這樣太引人注目了,卸了妝後他們就認不出你了。”體內的那朗玉倏地扔出一句關鍵性話語。
水碧清捂著下巴分析道:“恩,如果被傾淩澈抓回去,我就慘了!不是打還十幾個耳光的問題,也不是休了我的問題,說不定會直接送我一刀!”那個王府怕是不能回去了,就算要回去也不能以這個身份回去。
“明著他是不會對你怎樣的,最多把你休了,再怎麼說你也是太後的侄女,當今聖上的表妹,至於暗地裏,那就說不定了。我跟他雖不怎麼熟,但有關他的事我還是略有耳聞。他看似溫和無害,實則冷血至斯,尤其是對待自己的敵人,更是心狠手辣,不折手段,他最擅長使手段,耍謀權,談笑間便可翦除政黨,緝拿叛黨抄家滅門。”
“聽你這麼說我好像得罪了一個很了不起的人物!”水碧清看上去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有點小小的自我崇拜。
走著走著,她隻覺眼前一黑,還來不及刹車就“砰”地撞上了一堵肉牆。
“哎呦!”她捂住吃痛的鼻子憤憤抬頭,目光隨即攝入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子,白白淨淨、斯斯文文,渾身散發一股書卷氣。
原來是個書生,可書生不都是文弱的嗎?這家夥的胸膛怎麼這麼硬,像塊鐵板一樣,撞得她鼻子好痛……
管他是書生還是什麼的,觸犯了她的大忌,就得乖乖受罪!
才想發飆,那人便先開了口,“小姐的臉是被大火燒傷的?”
她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他卻忽然搖了搖頭,皺眉道:“被大火燒得麵目崩潰不是你的錯,但跑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他又指著一旁若幹人等,說道:“瞧!小朋友們被你嚇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有的還暈過去了呢!你這可是在殘害國家的幼苗啊!著實不該,不該,趁還沒有人被你嚇死之前,你從哪裏來,就趕快回哪裏去吧!”
說完,他還歎了口氣。
她氣息一窒,一時找不上話來反駁他,怔怔地看著他從她身側越過,離開。
直到他忽然轉進了一個弄堂,她才猛然醒過神來,飛身衝過去,“書呆子,你給我站住!”弄疼她不說,還侮辱她,不給他點暴力瞧瞧,他還真以為女人都是吃素的!
她追進弄堂,見他正好轉進另一個弄堂,忍不住咒罵一聲,連忙咬牙切齒地追了上去。
她跟著他穿了好幾個弄堂,肚子裏窩滿了火,最後轉進一條深深的、偏僻的弄堂。
她兩手叉腰,瞪著他的背影,目光恨不得化為利箭射死他,“前麵的書呆子,你給我站住!”
他好像沒聽到似的,繼續走他的路。
臭書生!居然給她裝聾!
滿腔的怒火就像弦上的箭,不得不發!
她隨手扛起一旁不知裝了什麼東西的麻袋,使出渾身勁兒,朝他扔了過去……
“啊——”寂靜無聲的弄堂裏頓時傳來一聲悲戚的慘叫。
湖光水色,綠草盈盈,涼爽的清風拂過,送來縷縷清香味。
水碧清舒雅自在地坐在湖邊,儀態不可方物,陽光染在她身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更襯得她膚色白瑩,臉如精雕玉琢般,澄淨瀲灩的水眸與盈盈綠波交相輝映,清純嫵媚之色,難描難繪……
她輕輕地撩起發絲,以手為梳隨意紮起,口中還哼著小曲,可見她的心情不錯。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把他打暈了不說,還剝光他的衣服!”體內的那朗玉忍不住開口低叱。
“哪裏過分了,我不是留了他一條小褲褲嗎?”
水碧清拍了怕衣裳,悠悠起身,此刻她身上穿的正是那書生的衣裳,白衣飄動,瀟灑脫俗,男裝的她多了一分俊俏和英氣,更加光彩照人!